冰冷的石阶上流淌着滚烫的血液。
一滴一滴的,砸在少年的手背上。
他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古剑,看着那个人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整个人的手骨好像断裂了一样的,疼的让自己差点昏厥了过去。
“看起来不错的佩剑嘛,不过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的了。”
他又啧啧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拾起那把古剑。
“你若是敢动它,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嘲天残忍的笑着,冷眼瞥着那个男子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臂,以及那忽然露出的狰狞笑容。
他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被狠狠的砸在了石阶上。
“哦?是吗?我倒是挺想看看的,到底是谁死无葬身之死。”
冰冷的匕首,闪烁着的杀意,呼啸而出的人影,结实跌落出去的声响,以及那温柔的怀抱。
她冷漠而又无情的望着那个踉跄的爬起身来的男子,冰冷的手指笔直的对着那个人的头颅,像是死亡的镰刀准备收割着的生命一样,嘶哑而又尖锐的咆哮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激怒。
怀中的人沉沉的昏厥了过去,哪怕是他的手骨已经断裂,可他还是死命的握紧了那把古剑。
他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也或许他已经在梦境中死去。
“很好,很好,我会让你品尝到死亡的滋味,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王崇,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也希望那个人,不会将你活生生的剥皮下来。”
他开始害怕了起来,可他依旧是壮着胆子咬紧了牙冠。
“进入这武库中的人,他们就要听天由命,没本事的人生死可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这人没本事也怪不得我下手无情。”
白眉老翁终于是抬起头来,收起了手中的古卷。
那女子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冰冷石阶上的人影,视线里充斥着颤抖的恐惧和不安。
“呵呵呵呵……”
瘆人的笑声不停的扩散着,麻木了他们三个人的头皮。
她是温文如玉少女?还是风情万种的女子?
“说得好,说得真好,那你就等着吧,希望那云千秋会让你活下去的,毕竟这可是……他的儿子啊。”
手中的古卷跌落在地,惊呼的声响里女子捂住了自己的唇。
他们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倒在少女怀中的少年,面色惨白的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们在害怕着,甚至是连站着都没有了骨气一样。
那个嘭的一声倒下去的王崇,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他是……这怎么可能?”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喉咙里的唾液,整个人瘫软一样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的脑海里翻滚着那个人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都不由的心生畏惧,想要匍匐在那人的脚下。
他拼命的磕着头,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可对于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任何的话都似乎是多余的。
春枝面色难看的望着那倒在少女怀中的云嘲天,难以压制的怒气一脚踢在了那王崇的头骨上,她看着那个倒飞出去大口吐着血液的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锋利的手指快的有些骇人,或者说是她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了。
她一把探出了锋利的双指,竟是硬生生的将那人的左眼珠子给抠了出来。
痛苦的惨叫,挣扎的哀嚎,低沉的喘息。
那倒在地面上的王崇拼命的求饶着,他不敢去捂着自己满是血液的左眼,那种致命一样的痛苦已经让他的神经逐渐的麻木了起来。他不敢死,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让他轻易的死掉,而他一旦死掉,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都一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们也没有出手阻拦他?”
低沉的厉喝里只剩下那两人微弱的喘息,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不敢开口,生怕是说错了一个字就会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杀死。
“很好,很好,他若是有事你们所有人都要与他一同陪葬,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下去。”
死寂的屋子里,死寂的人影。
少女抱起了怀中的云嘲天,冷冷的转过身去朝着更上层的楼层走去,她没有开口,但是春枝已经是明白也不敢多言,她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个人消失在了视线中,内心已经是灰白的绝望。
“等着吧……”
像是听天由命一样的发落……
春枝默不作声的跪在了地面上,安静的等待着那个人的话音。
她甚至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间屋子前的,只是那个人面色冷漠的瞥了一眼自己,永远都站在他身后的甲子漠然的握紧了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