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你一个也无妨。”
顿时京城所有寺庙禅钟齐鸣,空舟和尚缓缓伸手,顿时皇宫祭先殿里那座自开国以来就在的大古钟蓦然一颤,一道浑厚的钟声荡漾开来,顿时盖过了所有的禅钟之声。
空舟和尚哈哈一笑,抬起头对着天际猛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来!”
大气生曾云。
吊在殿中的古钟瞬间扯断了房梁,犹如一位盖世佛陀冲破了大殿的琉瓦顶,钟声一颤,满城钟声皆寂,古钟浮在空中一顿,朝着空舟的方向直直飘去。
世人知佛家有禅,固有警醒顿悟,禅杖之说可以追溯到比丘佛陀。来禅寺的空舟和尚在青石台阶上站了两年,顿悟之时大雪纷飞,正是安阳城祭天之时,一根大雪所凝的禅杖立在他的身边嗡嗡作响,清脆之声叮咛,空舟和尚握住禅杖轻轻向前一点。
站在古钟边的长阳奇怪地看了一眼发出轻轻嗡响的大钟,回过头,对着先人深深拜了下去。
却不知空舟这边也是握住禅杖弯腰一拜,起身时只喃喃留了一句话。
“她是我禅。”
无论相隔万里,你我相拜,所以一生都会在一起。
杖钟,才会鸣和。
拓拔思南神色一峻,冷哼一声,浑身气流在体内滚动犹如龙蛇游走,一只手握住的背上的剑柄,龇牙欲裂,一只手臂生生鼓涨了一圈之余狠狠发力,背上的大剑终于被他一个甩力挥出。
大风起。
拓拔思南身边立刻被无数黑气萦绕,剑意再涨,勾云之龙刹那之间化作冲云黑龙,脚下的路顿时龟裂成数块,拓拔思南鼻吐气龙,怒目圆睁将大剑重重往肩上一架,大势如山。剑道一途人人不同,天下的剑招大致分为三种,一为剑招,当年青莲剑祖曾在铁家潭抱剑悟招三年,终得一招三尺水而高歌“先辈匣中三尺水,斩蛟曾入铁家潭。”引出潭中蛟龙,斩之衣袂飘然而走,剑招一途注重剑不离,离则无招;二则为剑意,当为七百年前武当吕祖,传闻吕祖的剑不是杀生之剑,剑意生机勃发,雪落苔花绿,剑淬滢花开,最终剑生天雷,踏云而去;当然,世上剑意,多为杀人,如今武当再无七百年前吕祖风采。剑势一道,无论是以往江湖还是如今天下,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位开山鼻祖,二十年为剑圣,拓拔思南。
牟沧浪望着拓拔思南手中的黑不溜秋的无锋大剑轻叹一声:“世上能用这把剑的,恐怕也只有这莽夫了。”
插在北海之底两百余年,这把名剑谱上排名第一的巨剑终于重见天日。
吾剑无锋,大巧不工。
拓拔思南哈哈一笑,挥舞着大剑猛地向城内一挥:“秃驴,莫说拓拔思南乘人之危,我只挡你一招。”
东宫之前,解羽还身后大军寂静无声,整个大凉最精锐的步军之一便在这里,下一刻也许就在东宫里了。抬头望着正门之上那块鎏金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东宫二字,解羽还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必死之局,突如其来。
只要他一声令下,包围在这里四面八方的军队就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太子。
凉皇的命令是东宫一干人等,杀无赦。
杀无赦啊......
解羽还抬起头看着天上异相不断的云,嗤嗤一笑,去他娘的杀无赦,老子才舍不得他死。
幸好有个和尚发了疯,牵制了安阳城内的禁军,当他接到密旨的时候,马不停蹄的便从梁城赶过来了。
凉长夜,老子带你走!
东宫之门大开。
解羽还抬起脚,一脚踏进了东宫内。
城外,无数尘土飞扬,四面八方向着安阳城疾驰而来,人人皆悬千牛刀。
——
“蛮朝的风沙养人,不像大虞的山水,留不住滚滚黄沙下的豪迈。有人曾经拿大虞的江湖和蛮朝的江湖做比,如果说大虞有的是江湖的灵气,那蛮朝多的是江湖人的血性。”大蛮的一处官道之上风沙咧咧,官道一旁的一家客栈大门紧闭,里面却是热闹非凡,这是蛮朝独有的风俗,闭门迎客。
一旦入了冬,本就荒凉的大漠便多了几分寒气,多了些萧瑟,大蛮无雪,这屋外的寒风就是三五粗的汉子也经受不住,关上门能添几分暖意好过聊胜于无。
这客栈落在这官道之上供来往之人歇息,名字倒是取得有意思,‘歇脚’,通俗易懂。
“多说江湖几句,江湖岂能无酒?”说话的汉子看这客栈的人差不多都围过来了,脸上有一丝得色,这些话都是听道途说,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说不出这么文气的话,倒是听过不少,说出来赚些面子,指不定那个拍手叫好的还能给碗酒喝。
果然就有人喊了一句:“给他,算我的!”
大汉咧嘴一笑,转过头循声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腰间挎着一把刀,脸上绒须未退,身上衣服倒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