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气,锦衣秀银边,但这么一看下来,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嘿,又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楞头王老五。
“这位小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豪侠,多谢。”大汉笑眯眯地一个不痛不痒的马屁拍了过去,说的那少年眉飞舞色,连忙拱手道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杯酒水英雄相惜,不成敬意,兄弟接着说。”
小二利索,一碗酒立刻就摆在了大汉面前。
大汉也不矫情,端起碗一口喝了个干净,眼神微亮,感叹一声:“还是大蛮的白堕酒好啊,不像南边那些水酒,温吞的就像给娘们儿喝的似的。”
这白堕酒也是蛮朝出了名的好酒,价格也是普通,最对北人胃口。酒名据说是因为酿酒之人名为刘白堕而得名,味道辛辣香甜,饮之香美而醉,人醉不醒,入醉而难再醒。所以时人语曰:不畏张弓拔刀,唯畏白堕春醪。
“兄弟喝过南边的酒?”那少年微微一愣,立刻好奇问道:“那是个什么滋味?”
“那可不是,前些年去过一次,这酒啊,南人酿的酒香闻而知雅意,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南酒是温吞性子,解不了醉,喝不痛快。”
大汉见少年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说是说不出酒味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过这个时候,小哥怕是喝不到南酒了。”
“哦?这是为何?”
大汉望了望四周,见众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凉蛮有战。”
少年微微皱眉:“这算是机密些的事了,你从何而知?”
蛮朝的谍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经事了,李老儿一天到晚都在吹嘘自己的粘杆处,既然是拿血换回来的机密,不在皇帝的案桌上摆着,跑得满地都是还要他们干什么。
“嗨,瞧你这说的,这些年蛮凉磕磕碰碰你来我往的死过多少人,做百姓的,不是不知道。出征之时号角起,凯旋之师少一人,那些没能回来的,可不就是少一人么?”大汉咧嘴笑道:“做皇帝的有护国的本分,做将军的有听令的本分,做将士的有陷阵的本分,做百姓的,有信的本分,信天下,信帝王,信大军起时,国在山河在。但百姓不傻啊,世上对战争最敏感的人就是他们,你看大蛮这一年四处征兵,就拿这客栈来说,光是税务便上了个翻,离边关进些个的大小官员换了个遍,西南口的边境驻扎的将士越来越多,大老远就看见岗哨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江湖上挎着刀剑的游侠儿越来越少,这就是朝堂上的那位坐不住了啊,百姓总能嗅到几分硝烟。”
少年笑了笑,并为说话。
“那你说,为人子,本分是什么?”大汉望着少年笑眯眯地说到。
少年瞳孔缩至麦芒,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腰间锦秀的刀刀柄之上,一脸警惕地看这大汉:“你是谁。”
大汉瞟了一眼少年欲拔刀的手,轻笑到:“手中气,掌中刀,出刀才有股子霸气,你这软绵绵的力气,拔出来也杀不死人,怪不得李头,实在是怕你死在路上,算了吧,小王爷。”
少年望着大汉,冷笑一声:“我说一个粗人哪来的些许道理,粘杆处的手伸到过的地方,真不少。”
“包括赫连王府。”大汉笑眯眯地说到。
“我的事,还轮不到粘杆处插手,既然两国交战,你们这些谍子怎么还有心思盯着一个世家子弟,粘杆处,果然是事闲人多。”少年嘴角翘起,脸上闪过轻蔑之色。
大汉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少年的眸子,声音沙哑。
“我粘杆处,死了不少人。”
粘杆处确实死了不少人,有江湖的,有朝堂的,也有市井的。就像之前说过的,这种人,命最值钱,也最不值钱。活着的时候没人知道,所以死了也不会有人挂念吧?枯骨一说,只是沙场之上百万将士的碑。难得是谍子,流干了血,就是尘土,何来的枯骨。粘杆处似乎永远没有老去的谍子,老李的身边每次都是新的面孔。更难的是自愿的谍子,没了念想,所以才会拼了命,珍惜的人都在下面,勿念勿等,就来。
皇帝要将以武乱禁的江湖掀翻,要大蛮的江湖武夫瑟瑟发抖地缩在天子脚下,匐在地上做听话的疯狗,指谁就咬谁。粘杆处这些年明着暗着默默地将蛮朝的江湖洗了个遍,对于朝堂之上的那位来说,天下的事,江湖的事,都是他的事,江湖到朝堂,不过一把刀的事。
少年愣了愣,眼神有些闪躲。
“李鼎山去了赫连府,王爷让我给你带句话。”大汉自嘲一笑:“出去轻易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我的任务完成了,顺便说一句,小王爷,直到今天,我才为大蛮死去的江湖不值。”大汉站起身向前走了几部,侧过脸庞,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看着大汉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瞧见没,这就是我大蛮的血性汉子,管你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