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并蒂莲的同生同死截然相反,纵然最后剩下的那一剑临门一脚金刚境,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噬剑招。
一气渐弱,就像襄阳城头,他张之洞无论何时,唯有一剑而已。
如风揽月,剑气开山。不输仙人一剑。
张之洞嘴角溢出一挂鲜血,微微皱眉似是有些难受,便不再凝气,一剑悍然扫出。
宇文CD抬脚狠狠扫起丑奴儿,在手中转了个枪花,却顺势抡出一道月弧横刺而出,在赫连聂口中抖不起枪花的铁梨枪刹那间多出了百道枪影笼罩住来袭的一剑,枪尖转眼便尖连点剑尖数十下,见势头任猛,猛地一个转生,一气泄出,双手一滑,丑奴儿便圆润地划过一个圆,随后当头一个猛劈。
惊鸿一气,便是如山。
枪势素来以刚猛著称,谢之流口中的杨风清与拓拨思南一战死与广陵江畔的时候便说过那句枪如箭势,说不得无敌,敌不过天下,只恨吾辈无仙,我不惊艳也罢。说的便是江湖惊艳之处,独独少了一位枪仙入天门,自己历不厉害都是放屁。话虽如此,但其天玄之境的枪意却是此番荡荡江湖一辈的枪道收官之人,至此江湖后生练枪之人更少,拓跋思南找遍天下想要找到欲达杨风清之境的惊艳后辈挽回一下,却是发现再也找不到了。
其道何其孤。
吾道何其孤。
宇文CD没有杨风清口中的如箭之势,一板一眼极其厚重,一气便是一座山,那张之洞一剑之前便是关山千万重。
张之洞眉头微微一皱,一剑无果便撤步而退,声音嘶哑道:“不为入枪仙。”
宇文CD咧嘴一笑,提枪双脚一蹬猛然跟随而上,胸中气机如炸雷般汹涌,手中丑奴儿抡起却是如同僧棍狠狠打下,一道道气机顿时炸响如雷霆,撼山劈岳势不可当骤然撞向张之洞横档身前的挽卒。
不与前人走枪道。
看热闹的某个老头啧啧称赞,这宇文小家伙倒是个狠人,枪道五百年气运无人吃下,他倒也舍得,硬生生走出一条自己的武道,可圈可点,嗯,如此江湖,我心甚慰。
少年翻了个白眼。
看热闹便看热闹。
看戏还要收钱呢,无耻老头甚慰的是这个吧。
张之洞单脚一退架住一枪,气息柔和一转便由守转攻,剑气刹那扶摇,手中挽卒一转绕开长枪,间隙之间退步五十。
宋缺两眼爆睁,一巴掌打向了本就很是专注的少年。
来了。
宋缺喃喃说道:“可惜一气只够五十,若是更上一层便是唯一一位不入三境的剑仙之人了。”
“只够五十步?那退开不就好了?”城头之上少年抬头:“老头,他这一剑......很厉害?”
宋缺愣怔了一下,突然大笑道:“对你来说,不厉害,可对我来说,很厉害啊!”
少年皱眉望去,却是不懂为什么对已经是天刀师傅很厉害,对自己反倒不厉害了。
城中两人相隔五十步,张之洞不动,宇文CD也未曾动过,嘴角扯了扯,突然想起了赫连聂的一番话,“三分靠武功七分靠气势”,张之洞,气势凌人。
“CD叔!”
宇文CD神色一凝,瞥向突然出现的赫连聂,怒喝道:“谁叫你来的!”
霎时剑气如江海。
“张之洞!”宇文CD近乎同时提枪而上,怒发冲冠,胸中积攒许久的气机尽数奔腾宣泄出来,弓腰大步狂奔想要拦下这斩仙一剑,突然脚步一顿,将丑奴儿反手一抓,竟将长枪当作枪矛一般奋力抛了出去,直指赫连聂。
狗屁的江湖气度!
赫连聂看不到那必杀的一剑,只是身体微微带些寒意,这是他看到突然消失不见的张之洞和转眼间变得愤怒的CD叔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好像,刚刚来找他的那个年轻农士骗人了?
自己不该来这里的。
赫连聂眼神略微恍惚,眼前一抹红衣格外的熟悉亲切,心中一寒,惊惧道:“娘亲!”
张之洞一剑没入一袭红袍里,听到这声呼喊手中一顿,一身气息未能宣泄顿时在丹田之内翻江倒海,双眼同时留下了一行鲜血,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依旧望着他笑的女子,松开了挽卒,后退了几步。
“呵。”
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声,应声倒了下去,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胸口之上,丑奴儿刺穿的长袍上晕染了一片好看的晚梅。
“第三剑了,小书生。”公孙无双笑着望着倒在地上的张之洞,肩膀上伤口不顾,笑着笑着便哽咽的蹲在地上:“对不起啊......小书生......对不起啊......”
“你说小书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就和师傅说。”
张之洞两眼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