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公爵府大厅里三三两两，议论纷纷。他们看见菲茨奥斯本走过来，连忙上前围住了他。

“管家大人！公爵大人会出兵吗？”

“他一直在犹豫，还没有做出决定。”

“我看还是不要去的好。英国人可以组织两三万人的军队，我们的士兵太少了”，一名贵族说道。

“大人，您一定好好劝劝公爵，千万不能冲动啊，”另一名贵族说。

“让哈罗德赔给公爵大人一笔钱，”第三名贵族说。

“诸位大人，你们说得我都同意。”菲茨奥斯本说。

这时候，威廉匆匆走进会场，面无表情。他坐上宝座，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哈罗德欺骗了诺曼底的圣人、欺骗了我们和人民。哈罗德杀害了爱德华国王的弟弟阿尔弗雷德，驱逐了在英国的诺曼底人（其实这些事都是哈罗德的父亲干的）。我想出兵英国，你们怎么看。”

大厅里很安静，没有人想第一个说话。

现场有些尴尬。

“我先说吧，”菲次奥斯本说。

威廉看了菲茨奥斯本一眼。你的观点和我的一样，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我听到一些意见，和我想得完全一致。是不是啊，各位大人。”菲茨奥斯本看着大家。

“对对对！”

“菲茨奥斯本大人可以代表我们！”

“噢-”，威廉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管家。

菲茨奥斯本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座的每个人都愿意跟随公爵大人前往英国讨伐哈罗德，无论出多少人，多少钱。”

菲茨奥斯本的话音未落，会场就炸了锅。

“菲茨奥斯本！你胡说！”一名贵族急得脱口而出。

“我们根本没说过那些话！”

每个人都抢着发言，也不去听别人在说什么。

会场陷入争吵和混乱当中。

“咣咣咣！”，威廉命令侍卫用标枪敲击地板。

“你们一个一个说。”

大厅再次陷入安静。

“理查，你刚才说菲茨奥斯本胡说，你想说什么？”

“公爵大人！英国人可以调动的军队是我们的三四倍。如果我们去英国的士兵少了，全军覆没。如果我们去英国的士兵多了，谁来保护诺曼底？”

“有道理，谁还想说。”

“如果我们要渡海的话，至少需要一千条船。可是现在，我们连一百条都没有！”一名贵族小声说道。

“还有谁想说。”

会场再次陷入安静。

“你们也太害怕哈罗德了吧。我告诉你们，我们肯定能打败哈罗德”，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看，是格如斯修士。他身体细长、腿细长，声音细长，经常穿着一身灰衣，外号“灰鹤。”

看着众人不说话，特别是威廉也盯着他，格如斯有些得意。

“昨日我夜观天象，一颗毛毛星（即哈雷慧星）从诺曼底飞向英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灰鹤故意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预示着我们的军队将要在英国登陆。而且，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这个毛毛星有两条尾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英格兰诺曼底将合二为一。”

格如斯说完，众人都泄气了。

这算什么理由？

会议不欢而散。

威廉原以为贵族会当场咒骂哈罗德，拿起武器和自己出发。没想到，贵族们不仅不愿意出兵，还想劝自己放弃。

古代中国是皇（帝）有独资集团。打仗花的是皇帝的钱，上战场的是武将，而决定是战是和的，却是只会读书的文官集团。

欧洲中世纪国家是股份制集团。在诺曼底，威廉的股份不到百分之二十。如果远征英国，诺曼底的贵族要出百分之八十的军费，而且还要亲自上战场。

贵族们反对战争有两个理由：

英国王位继承问题是威廉的家事，与诺曼底贵族无关。

征服英国是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成功。

威廉反复思考贵族们的话，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我远征英国，法国国王会怎么看？周边的诸侯会怎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