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我的鼻腔:“阿嚏。”不知道是过分的紧张,还是严重的感冒还未尚好,我打了个喷嚏,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唾沫星子顺着气流喷涌而出,我难受地挤起五官,手里的稿件被我打落在地。
“啊,糟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揉着通红的鼻子,慌乱地收拾着难堪的局面。他看着我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再次帮我解围,原本带着刁难的语气最终转变为了冰冷的态度:“行了,开始你的表演吧,不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了。”
“哦...好的...”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低下了头,脸上满是不甘和战栗。念着稿子,我的视野却不敢离开这纸张半步,我不敢面对台下那五人的表情,我也不敢看到他脸上此刻究竟带着怎样死心、已经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丧失了一切兴趣的神情。
......
...好了吗,就这样子读好了吗?照着我写出来自称完美的稿子,我读好了吗?我坐在木门外的长椅上昂着头呆滞着,像是失了魂一样反复捏着双手的指甲。
“还真是让我意外呢,没想到是你啊。你不是借读生来着么,怎么那么快就当上策划了。”
他拿着两杯水走到我的面前,放在长椅旁的桌子上。我有种想要打翻水杯,狠狠地大骂一顿然后火速逃离这的冲动,但我只是转过头去透过模糊的水杯看着坐在另一边的他。
隐约地...看到...他在笑...歪过头,我并没有看到透过水时他笑着的场面,他只是像个普通地等待着面试结果的人,神情淡然。而当我再次将目光聚焦在水中时,却也并没有重现他那仿佛正讥笑着的侧脸。
“我去一下洗手间。”
像踩着棉花一样我溜进了厕所,对着镜子理着在一早上瞬间萎蔫下去的头发,鼻头很热,赤红赤红的,没想到时隔两年之久,我居然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失败的委屈感。
准备出门,一声开门声响起在了门外,我停住要拧开握把的手,俯身轻趴在门上。对面的木门开了,零散的脚步声,:“你是关昊先生吧,另一位呢?”
“嗯~,不知道。”
“是吗?那么,我先和你说一下面试的结果吧。”
“洗耳恭听。”
“那么,”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一个鞠躬的时间后,又响了起来:“祝贺你,你的企划,我们决定予以录用。”
恶寒从脊梁处升起,打穿全身,我像是被吸干了灵魂一样,整个身子趴在了门上,顺着下滑。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们!”
“所以请麻烦将结果告知另一位吧,我们将于五个工作日内给你送去邮件,请时刻注意。”
“是!”
沉稳的脚步声往八楼的走廊内侧渐行渐远,而却还有一个匆忙而急促,像是跌跌撞撞却又慌而不乱的脚步朝着反方向蹬去。我开了门,伸出头,他背对着我站在电梯口,翘首看着电梯门上的数字。我无法读出他的表情,但我只知道我临近了崩溃。
特意与他错开了电梯,我掐着时间来到了一楼。大厅里,原本山盟海誓等候着我的人们一个不剩,取而代之的是围着他不停地询问着的人群。他被围在中央,眉飞色舞,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我也却只能躲在柱子后,哀伤地沉着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带着那堆人离去,我从柱子后小心翼翼地走出,踮着脚生怕我这个失败者的脚步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门口的那辆加成林肯让我心头一凉,而我也终于发现我的同学正齐刷刷地站在门外。
“希伦?!”
栀香冲了过来,扑在我的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又失败了呢...明明说好的要一齐实现梦想,我明明那么相信你...”手足无措的我一手轻搂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紧张地护住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我原本真的,真的好开心呢,从两年前直到现在,我第一次这么开心过,我甚至以为我们赢定了呢,没想到...没想到还是不行吗...是其他的原因吗希伦?呐,他作弊了吗?还是他干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希伦?”
她失望的哭腔,抓着我的衣裳断断续续地抽泣着,然而即使这个时候,她仍然为我辩护着,不惜一切地为我辩护着,我甚至以为我又要像那次一样挨一个耳光,而她却没有这么做。
“小希伦...嘛,我也没什么可以安慰的,就这样吧,记得别想不开就好了。”
子惠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安阳。他没有顾虑我身上的衣服,只是伸出手搭上我的肩,用力地挤了挤又松了开来。“保重,希伦,我还是相信你的。”
“...”说话的只有这几人,其余的人只是在厅门外看着我,而后四处散开。
“抱歉...希伦,我可能,给你的压力,太过沉重了。我以后...会自己来的。”这是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