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好香。古人云:’酿酒三千年,僰人开先河’,还有人专程来蜀地盗墓,就为了一口下葬时的老酒。嘿嘿,今天有口福咯。”
“屁话真多。”云舒玉翻了个白眼,从托盘上抢了一坛。
“出门喝酒,为何还要带刀?”王齐贤问道。“六扇门办案虽然急,但我记得这段时日应当是你休沐才对。”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昭觉寺,挖出个什么肉身舍利,还非要举办洗佛大典,弄得天下皆知。”云舒玉一口下肚,满足的打了个嗝,“不仅朝廷的官府势力,更麻烦的是那些江湖中人。武林世家还好说,都知道有皮有脸的按照规矩办事。最麻烦的是成堆混进来摸鱼的。如果不犯事还好说,一旦做下案子就得我们去跑断腿缉捕。刚刚办完了几个案子,这才能抽空过来”
王齐贤沉吟片刻,“听说藏传小欢喜一门来了几个番僧,可有踪迹?”
云舒玉哼了一声,“小欢喜的三个头陀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就算了,如若真来了锦城,我非一刀劈了不可。”
“只怕你杀不了。”王齐贤说道,“小欢喜一门虽然走的是古怪法门,但是也勉强算在大道契合范围内。不说一语成谶,引动天象还是办得到的。依你小宗师水平……”
云舒玉喝着酒,眯着眼睛不去理他。
“双刀走一线,宗师水平?”王齐贤一惊,恍然大悟。
“嘿嘿。你我足有五年没见,我当然不会这样原地踏步。”云舒玉得意一笑,“你我初识之时万老就说我是刀道奇才。如今进境比常人快那么点,也很正常哈哈哈。”
王齐贤哼了一声,丢了两粒盐酥花生在嘴里。
“你有种和洛城韩捕头比,在这猪鼻子插大葱。”王齐贤骂骂咧咧。
“切。韩文那老东西三十年前据说就是风云榜三甲的有数高手,司掌大晋刑律一门,无人敢以挑衅。”云舒玉说道,“现在怕是到了古稀年级,也不知道握不握的了刀。”
“大晋建国不过百年,习武之风却比前朝乱世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至今庙堂江湖任然泾渭分明,这位韩文当真功不可没。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夸过韩文是’胆气坚刚,明而能断。’若非他年轻时下杀手整顿私斗之风,江湖人还真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接受大晋刑律的约束。”王齐贤说道,神色不掩推崇之意。
“前朝乱世,西有后蜀,南有南唐,更有北辽环伺山海关。”王齐贤说道,“人人崇武轻文,却也是情有可原。但如今战事既休,法家的权术就不可偏听偏信,还得寻个治理盛世的儒家方子,那些丢掉的圣贤书就得再搬上台面来。听说朝廷内阁入了个新首辅,虽然没见他大刀阔斧的喧嚷,但是慢刀子剐肉,怕是有点看头。”
“书呆子的事情我不听也不管。我只看好面前一亩三分田,有人作奸犯科,我便缉拿他对簿公堂。”云舒玉一饮而尽,神色中透着微醺的惬意,“天下兴亡,****鸟事。”
王齐贤望了他一样惫懒样子,笑着摇头。
“这一次洗佛盛会,抛去官府,还有哪些江湖人?”王齐贤问道。
“你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刚到的有沐剑山庄的大小姐沐剑灵,天下道统之一的青城山几位老道士,佛刹祖庭的禅宗无相和尚。”云舒玉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着,“听说说书观要派人来做见证,只是不知道会派谁。”
“说书观?”王齐贤惊道,“那个一府二庙三书观的说书观?”
“废话。”云舒玉翻了个白眼,“全天下还有几个说书观。”
“他们来干啥?十年一期的说书人还没有应天而生,他们应该没有凑热闹的兴致吧。”
“谁知道这群老东西想干什么。江湖中,宗师以上境界皆由说书观的风云榜评比。这是几百年来的铁则。如果说书观想凑热闹,谁还敢不准?一观三绝的名号吓也把人吓死了。”云舒玉嘿嘿笑道。“你们万松书院也是江南的四大书院之首,也号称可育经天纬地之才。但是这观天象一门可就先天矮别人一头。”
“学成文与武,货与帝王家。”王齐贤温和笑笑,“万松书院只管传道受业。”
“和我家老头一样浆糊脾气。”云舒玉嘟囔着。
“这次我们万松书院连我在内一共二十三人,都住在城东运来客栈。自我以下,多是还未及冠的少年,皆是不懂武功。”王齐贤说道,“我受命前来观礼,算是尽了儒门的本分。但若是有人无端寻衅,还请你们照拂一二。”
“这个自然。”云舒玉点头,“别的不敢说,至少你们在川蜀地界,无人敢伤你们一根毫毛。”
“如此便好,另外有一事。”王齐贤从怀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云舒玉。
“捏碎他。”王齐贤说道。
捏碎表层蜡衣,里头是个黄豆大小的铜球,从中间裂开一条窄窄的缝隙。云舒玉用拇指一挑,里面是一张字条。良久读罢,云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