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苍山风雪林中坐,青衫故人梦回身(2 / 3)

落梅酒歌 卿伫 5009 字 2017-12-08

包袱,心中盘算着,或许出了这山就没事了吧。想着却又是一阵轻咳。“师父,您不要紧吧?”解阳虽然对师父冒雪赶路心有不快,但是见他身体有恙,还是关切的问道。老人摆了摆手,低声语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解阳见怪不怪了,平日里师父也是总爱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像上次小师弟打碎了一个伴了师父几十年的茶杯,师父盯着一地的狼籍沉默无语。半晌,忽然问师弟可知这杯曾盛水几许?解阳想到这,不禁嗤笑一声,暗道师父老了,不知是稀里糊涂的老了,还是老了变糊涂了。

风雪渐消,解阳见马上要出山了,而师父咳嗽不止。心里想不知山脚是否有人家能歇息下。可到了山口,仍不见有灯火。不免有些浮躁。小声嘟囔,“这清乡僻壤得待到几时方可有一壶烈酒暖了身子?”

老人对他的话并不理会,在一颗老树下依偎而下,解阳想是师父累了,忙去把侍候。他刚要把包袱卸下,取出铺垫给师父坐下,不料此时老人却打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老人厉声道,解阳见师父忽然动气,扼住手就想钳子一般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腕,一时间手足不错,吞吞吐吐,“徒儿…徒儿只是想找些东西给,给师父坐罢了。”老人听了这话,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山脚下一排排枯树在这昏暗的夜里显得阴森,而更可怕的却是老人死死盯着解阳的双眼。半晌,老人慢声悠道:“出门前,为师告诉你的话可还记得?”解阳忙低声回答“弟子记得,’非将此物转交故人之手,否则绝不离身!以死相护’!”老人渐渐收了右手,“好,很好。”然后慢悠悠地在雪地坐下。闭起双目。

解阳心里嘀咕,老东西是不是累迷糊了?怎么不问我包袱重量几许?也真是倒了霉了。以前侍候师父的琐事都是小师弟承担,要不是前些日子跌伤了,怎会令我到今儿的田地。想来不禁轻叹一声。“阳儿,这雪下了多久?”老人靠在树旁忽然问到。解阳忙说,“禀师父,约亥时初刻开始飘雪,现在约到子时了。”

老人听后慢慢起身,谢阳又忙去搀扶他。而老人却推开解阳的手,背对老树望着天上的乌黑的云层,朗声道,“跟了这么久,想必诸位也是累了。可躲躲藏藏终是得不到东西的。还请现身吧!”

一声长音渐落,就听见树林间有笑声传来,“鹤三叔不愧为当代宗师,小侄与家中几个兄弟不过是想在路上暗中照顾三叔周全,不想三叔早已察觉。”言语间就见树林里走出四人,全部青衫斗笠腰悬长剑。解阳见树林里真的钻出四个人来不免有些惊愕,可转念一想,师父是怎么发现有人跟踪的呢?老眼昏花,耳朵也有些背的师父竟然就发现有人跟踪了?莫非师父是用鼻子闻的?一场大雪往往能将血腥气都掩盖掉,更何况是在这深山里。狗鼻子也闻不到吧。想罢谢阳又摇了摇头,师父终究是要比狗强的。

约有十步的距离四人站住了身形。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解阳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解阳的背后——那个暗红色包袱。适才开口称老人三叔的青年慢悠悠向前踏出一步,笑吟吟的说道,“三叔,家父念您老安康。”说着俯身作揖,其余三人一起作揖却不言声。眼见鹤翁无动于衷,那青年也不气,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回身对一身材特别魁梧的人说,“大哥,三叔怕是冻着了。毕竟年迈力衰,那些名号多半是年轻时叫得响亮,我看咱们就好言相劝,拿着东西替三叔走一遭好了。”语罢,其余三人哈哈大笑,神情甚是得意。

老人轻哼一声,乌金手杖重重地杵在地面上,刚刚被积雪覆盖的地面迅速消融露出泥土来。老人用力握了握手杖,那铃铛的声响顿时凌乱无序,惹人心神不宁。解阳常在鹤翁左右,但见师父恼怒的样子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镇定下来,抬头看向老人冷哼一声道“鹤佬,您闯荡江湖数十载,’冥顽不灵’这四个字识得吗?”说着,快步流星冲了过来,大汉暗想拳怕少壮,对付你个老头子和傻大个儿十招足矣!解阳瞧着他飞身跃起直奔师父而来,也不阻拦,侧身就闪了过去,飘起的嘴角微微上扬甚是自信。后面三人看得分明,不禁矢口大喊,“大哥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的一声似是重物相接,却又见一片血雾从壮汉胸口喷出,紧接着那大汉身子直飞回去,倒在三人脚下。壮汉的脸上满是惶恐,显然不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三人惊呼,围在其中,见大汉胸口长衫已被割开,血在慢慢的向外流出,转眼就浸透青衫。只听那壮汉嘴里喃喃道,“剑…剑…那是一柄剑…”三人顿时恼怒,纷纷拔出长剑横立于胸。解阳从背上取下汉刀,反射昏暗的月光,那汉刀似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甚是可怕。

解阳瞧刚刚几人嚣张的气势顿无,心里很是瞧不起,摇了摇头说,“哥几个儿回吧,你大哥现在还没死是老头子手下留情,走江湖把罩子放亮点,身后那老头儿是任你们羞辱的主儿?那老——哎呦!”解阳的后脑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猛然回头却见老人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他心说,糟了刚刚光顾着泄愤,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老人推开解阳,走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