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竺倾之的纠缠,鞠欢窜进岳阳楼身后的深巷里。
寒冬腊月,小巷也被白雪重新修整。呼吸着阵阵清凉,鞠欢站定身形,拍拍身上带着的窗户碎屑,忽闻袖口隐隐有茶香,不禁心道可惜。回首看踏过的足迹清晰可见。一个脚印映衬着说书人的一个字,如这脚印印在雪地上一般,也深深的烙进鞠欢的心里——联手?设伏?
鞠欢确实打算设伏鹤翁取走剑诀,但是后来改变了计划。“这么说,江湖里传的消息是在我计划之前?也就是说,放出消息的是风波堂或者陶府的人?虽说风波堂靠买卖消息立足于江湖,但是这件事…”鞠欢皱着眉头说道,“还有这竺倾之。难怪南塘帮众对他如此崇敬。除了为人侠义之外,这手段也着实了得。可是,南塘距这岳阳千里迢迢,竺倾之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呢?惩恶扬善吗?呵!这老头儿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鞠欢在这雪地里转了一圈,抬头看着这昏暗的天空渐渐飘起雪花。摇了摇头,“麟儿,你说这事儿会和我想得一样吗?”在深巷的角落闪出一个人影,漆身被黑色紧裹的人,用仅露出的一双明亮的丹凤眼注意的看着鞠欢,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鞠欢得到答案。深深地看着这个叫麟儿的人,然后低头思索起来,“陶府的人吗?会是谁呢…”
城外,官道。
“大哥,这丫头真值这么多钱?”前面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一胖一瘦两个人。胖得那个自接了这活儿,问题就没断过。那瘦子显然有些不耐烦,“问我了这么多遍,我说你他奶奶的烦不烦?黄老爷说值,那就是值。哪来的废话!”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大哥,四百万两啊!就绑这个不会武功的臭丫头?”
“怎么了?兴许那黄老爷就他奶奶的好这口儿。”
“可是大哥,我总觉得绑个姑娘用不着咱哥俩出手吧。我们可是’东秀双雄啊’!”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赌坊乱押宝,老子用跑这趟?肯定是被赌坊那帮孙子黑了,等干完这票,咱去端了他们,解了这口他奶奶的窝囊气。”
“大哥,咱这。。。”
“你他奶奶的别大哥大哥的了,再啰嗦天就黑了!”
“不是啊大哥,这丫头没声了,不会闷死了吧?”
“我他奶奶不是让你打几个洞吗?”
“大哥,我在箱底打了六个洞呢。”
“吁`“瘦子勒紧马匹,瞪着胖子,“你他奶奶的把洞打哪儿了?”
胖子慌了神,支支吾吾道,“大...大哥...我打箱底了。”
瘦子一马鞭抽在胖子身上,呵道,“快他奶奶的看看!快!别他奶奶的闷死了!”
胖子进了车里,拿下箱子上的行李包袱,对着木箱拍了拍——未听见里面有声响。他喘着粗气,赶紧打开箱子。只见一个十八九岁一身粗布蓝衫的少女蜷缩在箱子里。
“你…死了…吗?”胖子瞅着箱子里的少女一动不动,用颤抖着声音问道。
要知道这笔买卖可是能解决他们哥俩儿一大难题的关键!
胖子见少女不应声,战战兢兢的把手指凑到少女鼻孔。呀!胖子慌了,赶紧退出来撂下车帘,对着瘦子说,“没…没…没…”瘦子知道胖子时有结巴的毛病,赶忙说到,“没事是吧?小心着点,那可是龙吐珠!”
“没气了…”
瘦子听到“没气了”三个字,愣在原地许久——钱还不上了?
不亲眼瞧见,瘦子始终不能肯定。他起身一脚将胖子踢下车然后窜进车厢里。
那个少女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木箱里。脸色煞白,毫无声息。
他也伸手去试探少女的鼻息。可得到的答案和胖子一样。
没气儿了...
全完了...
黄老爷只是说这女的很重要。让他无论使什么手段总之要弄过来,现在怎么办?瘦子暗自思量,死的也抬去吧,也没说死的不收呀。
啊!
外面兄弟的一声惊呼将瘦子的脑子拉了回来,“不好!”道是出了变故,一把将腰上的钢刀抽出鞘来,急冲冲出跳下马车。
“陈少东、你和裴文秀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叫陈少东的瘦子,看着自己义弟此时瘫跪在地上,一根儿铁棒正压着他的肩头。陈少东看向铁棒的主人正问自己话,忙躬身作揖,“东秀双雄,见过竺老前辈!”
方才竺倾之骑着马直奔五龙山,可在路上忽然见到东秀之一的裴文秀从马车上被踢了下来。竺倾之在南塘声名赫赫,在江湖上遇见南塘帮众也多有照应。谁知竺倾之还未开口,这裴文秀见到他抬腿就跑。他心中起疑,就追了上去在他腿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东秀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