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刺杀(1 / 2)

南阳郊外,隆隆马蹄卷起漫地烟尘。司马长安贵为国公,从南疆到龙都一路三千里,护送的队伍自然不会寒碜。一路上旌旗横空,甲光烁烁,足有近两百人。司马长安早已过耳顺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他不喜坐车爱战马,胯下一匹九花虬,乃是龙主所赐,已跟了他七八年。但毕竟年事已高,随行的年轻将领并不敢纵马奔驰,实在是怕伤到了安国公。因此,走到南阳已比预计的晚了三四天。

然而司马长安却丝毫不觉。他捋了捋胡须,看着周围旌甲明亮整齐划一的军士。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从“龙都好男儿”武擂赛发掘出的。许是因为他从小家境贫寒,最是见不得那些个人穷志不短的寒门义士,即使那人不能在武擂赛上赢够百场,他也愿意将之招进军伍或纳入自家护卫,导致后来许多人比武前都要先尽心编造一个凄惨的出身,以期被安国公看中。这事一度在龙都传为笑谈。

带队的将领名为杨素,也是因参加武斗赛进入军中的。百场武斗赛,分为空手比斗和兵刃比斗各五十场。由于自小随师父学习枪法,比试兵刃那五十场他是胜的,只是空手比试时只撑到了四十三场。幸好他事前称自己家中屡被巫族洗掠一贫如洗,还杜撰出一个幼时便被巫族杀害的哥哥杨荤。司马长安被他声泪俱下的故事感动,准他入军。如今经营多年,在军中也算小有名气。因此他是很庆幸自己当年的急中生智的。从军虽是提着脑袋过活的伙计,但每月军饷丰厚,生活精彩,比起家中只靠着两亩地过活,日日劳累枯燥还吃不起两块肉的父母已是好了太多。

军队前方,一处山脚下的林子里,等了多日的金乌族刺客看到姗姗来迟的一行人犹如观光般不紧不慢,差点跳脚骂娘,说好的龙州凶骑奔驰如电呢?早已设好的绊马索,本是等他们疾驰而过时狠狠地来上一下。却不想敌人狡猾如斯,看着七八条绊马索一起出现,也没能伤了几个敌兵,反而给他们提了醒。不消片刻,对方就能重整军列,严阵以待,当真晦气。

金乌族人马突袭不成,但硬撼也不见得怕了他们。随着一声大吼,众人纷纷掩去神色之中的尴尬,一时间树上地下钻出了许多身影,各色兵器齐齐杀向对面人马。

龙州铁骑擅长冲锋奔袭,攻势凌厉,如今被围堵在一处,本就发挥不了自身长处,再加上这批刺客身手俱是不凡,更有不少精通用毒与暗器者,稍有不察便中了招。杨素大意之下直接就被一把飞刀削去了鼻子。他强忍疼痛,一边退后,一边吩咐士卒不要慌乱,列好阵形,护住安国公。好在刺客并不是很多,一时还顶得住。

忽然远处又有一队人马杀来,虽是寻常商旅打扮,却充满煞气。这自然便是“龙隐”无疑了。他们憋了好几天,终于逮到机会活动手脚,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嗷嗷叫着扑了上去。巫族人马这几日被风晨等人一番清剿,人数有限,此刻前后一番夹击,终于不敌,不多会儿便全部命丧于此。

此时风晨与姜唐才从远处缓缓走来。姜唐看着遍地尸体,狞笑一声,“总算把这批藏得最深的老鼠清掉了。就剩这点人手也敢来行刺,螳臂当车,真是愚蠢!”风晨却是眉头微蹙,摇了摇头,道:“先别大意。”

姜唐明显愣了一下,循着风晨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远处一棵大树下突兀地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位黑脸汉子,豹眼颔须,身躯出奇地魁梧,看起来比他高了近两个头,手中一根铁棍,足有常人小腿粗细。另一人看起来正常了许多,身材修长挺拔,精致的五官连女人见了都会嫉妒,斜倚着树干,嘴角含笑,似乎对他们一行人很有兴趣。

姜唐脸色凝重,示意全体戒备。那两人却仿若全没看见一般,不徐不疾地朝众人走来。那面容姣好的男子打量着风晨,扬声问道:“可是如今龙主的小师弟,屡次闯我金乌族行贼事的‘疯魔刀’么?”

风晨微笑,好似未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之意般,“不知来的是哪两位金乌使?”

那男子见风晨认出来他二人身份,露出一丝得色,却并未接过他的问话,只是自顾着道:“本是来清理一个略有些碍事的老东西,不想能碰见条大鱼。江湖上把你们姓风的传的神乎其神,连我主都敢编排其中,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今日杀了你这个天下间唯一的风姓,日后该再也无人敢不知死活污蔑我主了吧。”

风姓是极神秘的一个姓,与其他的家大业大子嗣繁多世代盘踞一地的大姓不同,世人从未听过哪里有风姓人家居住的。只是每隔几十年上百年,江湖上就会突然冒出一个惊才绝艳的风姓之人。“百年不见风起,人世便是枉活”,这话虽有些夸张,但也可见风姓之了得。而说起风家与金乌族之王的牵扯,就不得不提只有历代金乌王才能执掌的那把神兵,紫幽钺。

这紫幽钺虽不像名满天下的“龙盘虎锯”那般由天外陨铁玄墨石铸就,但却精巧至极。相传当年为了铸造它,金乌族铸兵山上前前后后死了上百位铸兵宗师。而它初一问世,便引得天降大雨,其色如血,黑风怒号,犹如鬼哭。而那处地涌真火石下生泉的铸兵山福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