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要辜负麦冬的心意!”方江朝着琉璃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大吼出来。
琉璃眼睛有些湿润,湿润到似乎出现了幻觉,他感觉麦冬似乎睁开了眼睛对他可爱一笑,嘴角动了动是在说,“你去吧,我没事。”
他抹了一把脸,小心地将麦冬交到许云歌手里,快步走了。
方江得到许云歌眼神,不再收敛,也不再顾忌什么,从前青蛇队的风范一展无遗,荀茵茵很快就被他控制住,可面对从前的主子,他再也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这么大的事儿,是当我这个女主人不存在了吗!”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气息沉稳,显然比荀茵茵历练了许多。
荀茵茵扭了扭被控制住的身体,脑袋一侧,见是姓孙的那人更是没什么好语气,“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哟,这个景王府何时轮到妹妹说话了?且不说我们上边都有着赐予这一切的圣上吧,我们还有个夫君景王不是,再说了,姐姐我在这府里十三年了,舞刀弄剑的也得问问我这个女主人同不同意,你说呢,妹妹?”来人正是景北柯十三年前娶进门的孙小姐。刚入门时她不过二八年岁,此刻未满三十可也风韵犹存,竟还显出一点儿俏皮的灵气。
见那人把“妹妹”二字说得特别重,荀茵茵又怎能咽得下气。先前说好入门后她做正,姓孙的做小,可景北柯硬是找了由头给搪塞过去了。但自己的心已经……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她只能好声好气,“姐姐,我们的夫君被这群人弄得不省人事,咱是不是得出口气?”
料想中的同一条船并没有搭上,荀茵茵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她抬头狠狠瞪着那个甩了自己两个巴掌的人,泪珠在眼里转悠又要忍着不能叫它掉下来。
“我这是替夫君教训你!夫君平时待我们不薄,你还知道他此刻不省人事,不去叫大夫还想要强出头?我打你两巴掌都是算轻的!”
只见孙姓夫人从腰间摸出两根银针,朝着荀茵茵腰间某处就扎了下去。立竿见影地,荀茵茵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几口大血便吐了出来。她似乎又是被不断涌上来地血呛着了,不住地咳着,很是狼狈。
“姓孙……的,我……咳咳,咳!咒你……咳!不得好……死!”
“哈哈哈,妹妹这幅样子可真是好看,不知王爷见了可喜欢呢。不过呢,我这一生做的尽是好事,可是不能叫妹妹如愿了哦。”
一旁的许云歌看着皱了皱眉,下了手势让方江带着人先撤。他不解地看着那个景王妃和她手上捏着的银针,总觉得手法似曾相识。
来不及想得更多,许云歌接到孙小姐的眼色也匆匆离开了。
白家已是万万不能去的地方,可竹里馆也不算安全。许云歌权衡再三,还是踏上了去竹里馆方向的路,只不过他去的不是那个有竹林风海的地方,而是许家,对,是自己家!
许家在燕城的存在有些特别,他既和朝廷有些关系也和江湖十分熟识更是与商户们打得火热,但是呢,这个家族既没人当官也没个门派更不开铺子,只不过这是明面上的,没几个人知道许家到底经营着些什么。
许云歌回家总是走屋顶进来的。刚一落地,便被侍卫给围上。
说是侍卫,不过是些江湖上的侠士。他没没地儿去了,自由许老爷乐意收留他们,说得好听点是门客,实际上就是蹭吃蹭喝。不过他们其中不乏能人异士,有些倒还是有些意思,比如这个迎上来的八卦张。
“我当是谁,原来是许老弟。我看你今日印堂发黑,诸事不利,要不要大哥给你算上一卦。”
许云歌笑笑拍掉肩上的手,“大哥倒是猜着了,我爹呢?”
“怎么是猜?我这是算出来的!”八卦张扬了扬手中的星盘,“你都找上老爹了,准是没好事了。怎么,说说?兴许大哥帮得上忙。”
其他人听了也都凑上来,平日里在这儿混吃等死,找个由头活动活动筋骨谁不愿意。“是啊是啊,贤弟说说,我们人多好办事。”
许云歌拱手想谢,但还是拒绝,“这回事儿大,谢过各位。”
一个刀疤脸大汉拨开人群凑上前,满面尽是严肃,“需要帮忙知会一声便好。”
竟是董大哥!许云歌心里抑制不住涌出的激动。这人在府上待了有十余年了,算是自己半个师傅。前些阵子听说他去帮老爹办差被旧事缠身险些丧命,现在看他活生生站在眼前不由得生出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喜。
许云歌浅浅点头,对上那人坚定的眸子。不再耽搁,朝书房去了。
他透过半敞的屋门朝里望去。老爹真的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脸上风华不再,但精神倒是不错。他看得有些出神,有多久了呢,没有和父亲好好说上一句话。从自己离家那天开始,两人便再也没有了联系。
“滚进来!”
铿锵有力的声音唤醒许云歌有些迷糊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