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1 / 2)

夫宠 陈萸 3467 字 2017-12-18

傅黛君便就拉着昭华的手出了花厅,傅敏君也跟着一块出来了,她是冯姨娘所出,傅黛君不太喜欢她。

傅黛君住的红梅轩就在花厅后面不远,过去桥亭就是了。她院子里也摆了几盆陶菊,品种是昭华从未见过的,傅黛君似乎也没有记住,她想了一会子,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也没有想起来,她笑着道,“等回头我问问花房的婆子再给姐姐说。”

她兴冲冲的拉着傅昭华进了屋子,又一面吩咐丫鬟,“去沏壶热茶来。”

红梅轩比木樨院要宽敞一些,阳光从糊了一层银红色的蝉翼纱的窗棂上透进来,整个屋子都很亮堂。当中立了一架花梨木的透雕屏风,东墙摆着的青玉案上放了一架古琴。

昭华记得傅黛君的《高山流水》抚的最好,她走过去,拨弄了一下琴弦,就见傅黛君拿了紫檀木的花签出来。

“华姐姐,咱们玩这个。”傅黛君拉着昭华坐到暖炕上,她看到傅敏君站在一旁,便让丫头给她搬了个玫瑰凳过来。

昭华早过了玩这个的年纪,她笑了笑道,“你是主人,要你先抽。”

傅黛君早在得到这个花签的时候就玩过了,她拿出一支花签递给昭华,“这个是我抽到的。”

昭华接过来拿在手里看,只见花签上首画了一朵杏花,下面则镌了一首罗隐的诗: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

昭华轻笑道,“赶明儿就让二伯母把你院子里的梅花给移走,种上两棵杏树,再改名这红梅轩叫红杏轩,我不介意给你题字。”

“你要是说在我院子里挖一块池塘种上荷花,说不定我还真愿意呢,杏树便就罢了。”傅黛君把签筒捧到昭华跟前,又笑道,“华姐姐,该你抽了。”

昭华看向坐在玫瑰凳上一直沉默着的傅敏君,说道,“让敏君抽吧,我最后再抽。”

傅黛君便将签筒递给傅敏君,傅敏君没有推辞就接了过去,捧在手里晃了两下,一支花签就掉到了地上,侍立在一旁的丫鬟从地上捡起来又递给傅敏君。

“黛姐姐,敏君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傅敏君看了一眼便讨好似得将花签递给傅黛君,傅黛君虽不待见她,但平日里也是该说话的说话,况且她又极是好奇,便伸手接了过来。

她看完就给了昭华,是一支荼蘼花签,下面也有一首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昭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她从签筒里也抽出一支花签,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傅黛君给抢走了。

“华姐姐,你的也是杏花。”傅黛君惊奇的道。她将花签还给昭华,又说,“不过下面镌的诗句是不一样的。”

果然是不一样的,上面的诗是:一陂春水绕花声,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坐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昭华曾在程福的书房里读过这首诗,是王临川的。

傅黛君笑意盈盈的和昭华道,“华姐姐,看来咱们俩的缘分真是不浅。”

是啊,真是不浅。

傅黛君喜欢顾玄昱,昭华一开始并不知情,她也是后来看到傅黛君给顾玄昱写的信,她才知道的。

她那时候拿着信去找傅黛君,两人还为此大吵了一架,傅老夫人知道后就把傅黛君禁足了,谁知道没过多久傅家把亲事退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极了。

昭华在这里坐了一会,就回了木樨院,她坐到暖炕上,才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花签拿了出来。她捏在手心里看了一会,便把花签扔到了案牍上的红木盒子里。

杏花,幸也。

她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她也信这些东西了。

昭华让茂兰拿了妆奁匣子过来,她把顾太太簪在她头上的金丝海棠簪子拔下来,又道,“去找个红木盒来,把这个装上。”来日她是要还给顾家的。

晚上的时候秦宛婳过来了一趟,还带了一大包血燕。昭华正坐在暖炕上修剪陶菊,听到秦宛婳来了她就让茂兰把陶菊抱到了罗汉床旁边的高几上。

秦宛婳看到多宝阁上放着的书,笑了笑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

昭华看了一眼多宝阁,摇头道,“就只看了一部分。”

秦宛婳就拉着昭华坐到她身边,很是亲热的道,“我们华姐儿比起男子,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她说到这里便转了话音,“顾老夫人和顾太太看起来极是喜欢你,你若是嫁到他们家里,有婆婆疼着,什么都是好的。伯母见过顾家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今年秋闱他考中了举人,想来前途也是无量的。”

若不是她手里有更合适的人选,说不定她会为傅黛君争取一番。

上一世秦宛婳就这样劝傅昭华,昭华当时心里还十分欢喜,现在一点澜漪都没有。她只是有些想笑,顾家这么好,秦宛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