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裹身子的锦被上,仿佛能够透过被子看见她藏起来的曼妙身姿,还有刚刚触之难忘的娇嫩。
红衣喉头微不可查的滚动了一下,哑声道:“明天我带你下山转一转,早点儿睡吧。”
说完,他不等她的反应,拂衣而去。只是那道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太急切了。
夏浅枝拥着被子,一夜未眠。等到东方既白,才带着满肚子乱七八糟的心事歇下,她做了个年代非常久远的梦,梦里,前世的红衣独自一人站在东风苑,月色洒满一地寂寥的霜雪。
清晨,红衣带着一身微凉的露珠走进夏浅枝的房间,她才睡没多久,脸上带着熬夜之后的苍白,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在梦中有什么困扰她好睡的难题。
是因为他吗?
红衣伸出手,将她脸上一缕乱发拂开,温声唤她起床。
夏浅枝迷迷茫茫睁开眼,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比一夜没睡的感觉还累。她在枕头上蹭了蹭,瓷白的脸上压出一小片红痕,低声咕哝:“起不来。”
“快起来,用过早饭我们就下山。”红衣作势要掀她的被子,“你不起,是等着本座帮你起来吗?”
夏浅枝仔细看着他的神色,他昨夜应该也是没睡好,眼中残存着疲惫的血丝,但是神智清明,显然有别于昨夜的暴躁癫狂。
红衣见她呆呆的打量自己,目光变得放肆了些,游走过她散在枕头上乌黑的长发,将露未露的一段牙白色脖颈,上面还留着自己昨日咬出的一小块红痕,显得十分暧昧。
如果她晶莹如同整块白玉雕出来的身子全都布满这种桃红色的痕迹,一定更加好看……尤其是,那种痕迹,是由他亲自印上去。
红衣想得入神,冷不防一方玉枕迎面飞来,他赶紧抬手接下。玉枕后面,夏浅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又发什么疯,我要穿衣服,你出去!”
清晨本就是一天中男子最易动情的时候,红衣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床上柔顺的躺在他身下的人更不必说,种种原因连在一起,化作他腿间异军突起的欲望。
他有些尴尬,多此一举的抻了抻裤子,板着脸出去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夏浅枝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颊,热得烫手。
在大夏这边,无终镇受无终门管辖,在古纥却不一样,黄金城与归一教更像是两条并行的车辙,各有轨迹,互不干扰。
红衣选择黄金城的城主合作,一度让很多人以为这种平静将会被打破,但是处在权力中心的两个人则都很清楚的知道,黄金城富可敌国,归一教树大根深,二者势均力敌,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吞并瓦解的势力。
上次来黄金城时直奔城主府邸,声势浩大,这次则是轻装简行,夏浅枝终于有了玩乐的时间和心思。
她在深宫内院里长大,从平阳城到无终山虽是一路奔波千里,但那时候她心里存着事儿,一心只想着赶路,根本没工夫去想别的东西。
红衣此次下山似乎没什么正事,夏浅枝总算有了一饱眼福和大饱口福的机会。她看见个泥人儿也稀奇,吃一个肉包也惊讶,偏又端着拿着不肯轻易表现出来,只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不住盯着红衣看。
红衣对她这个样子十分受用,领着她到路边小摊上叫了一壶桂花茶,让她尝尝刚出锅的炸虾饼,就着清脆爽口的萝卜皮酱菜和店家自制的辣酱,夏浅枝一口气吃了四个,才端起茶水啜饮消食。
这是她从未吃过的味道,粗粝不够精细,却自有一股旺盛的勃勃生机。
卖虾饼的老板娘见她生得俏丽讨喜,小口小口嚼着食物的样子让许多过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是有人直接上前,碍于红衣的气场不敢靠近夏浅枝,只能也买上几个虾饼吃着解馋。
老板娘笑得眼睛弯弯,一个劲儿的夸着夏浅枝,又说她与红衣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连带着把红衣都哄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