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3)

神态与往日有些差别,笑得意味深长,手上拿着针线慢慢在锦帕上绣花,同时轻声与赵清说话。

“赵家姐姐为何不动针线?”

她问了句,赵清便也慢慢拿起东西,动作不见生疏地穿针引线。

“男儿在世,就当考取功名或是边关守国,顶天立地,我们这些女儿家,拿个针线躲在富贵乡里就行了。”李月自言自语一般,落在赵清耳朵里,他略微失神,尖锐的针头错开锦帕,直直往手指刺去,瞬间晕开了一片殷红。

李月仿若未见,再问了句:“赵家姐姐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赵家姐姐四字,说得讥诮。

赵清却是不答她,笑了笑,慢慢擦拭干净手指上的血痕。

宴席上本算得上安静,众人拿着锦帕在那儿绣花,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也称得上是静谧。突然一声趾高气昂的喊声打破这片和谐氛围。

“阿馡,过来。”

段馡顺声看过去,果然是袁氏。她今日穿得珠光宝气,此时正站在某位夫人身边,端着矜贵的模样朝这边招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唤你养的小猫小狗呢。

段馡心下冷笑,面色自然地低下头,从水晶盘里捏了颗果子出来,“今日这果子颜色倒是选的好看,瞧着就汁多饱满。”

方才袁氏那声喊,谁都听到了。阮贵妃自然也是。她转动了下手腕上的玉镯,眼神一动,“殿下倒是心静。”

“想静的时候,自然就能静下来。”

“说得极是,看来臣妾还得多向殿下学学。”

“但不想静下来的时候,也不妨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儿。阮贵妃,随心而为最好。”

阮贵妃沉默一会儿,然后挑眉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开导。”

袁氏那边见段馡没有反应,脸上无光,遂再次大声喊了几遍,“阿馡,过来!”

那语气听着,颇为凶煞,明眼人瞧着,不由得摇头,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的?竟敢这般对大长公主殿下说话。

“我便先过去了,”段馡往那边轻轻瞥了眼,在同皇后说过后,又再次看向阮贵妃,笑了笑。

行至那群夫人处,袁氏面色不太好看站在那儿,段馡淡淡道:“何事唤我?”

她瞧着,这袁氏估计是快气坏了,恐怕现在正在心里一个劲骂自己不识好歹呢。不过袁氏还是会审时度势的,当着那么多世家夫人的面,压住脾气,脸上重新挂上粘腻腻的笑。

“你这孩子,方才又在走神吧?舅母唤了你这么多声才听见。”她还想要来扯段馡的手,以显示自己和段馡的关系亲密。

段馡自然不会让她如意,一改前几日有求必应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

“这声舅母可是不能喊,前些日子被你们哄骗了,如今才知道,当年我母后入宫前,可是和你们断绝了关系的。现在仗着以前的事情没人知晓,便如此哄骗我与陛下。袁氏,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如话里所说,段馡确实查清楚了。当年她母亲与赵礼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入宫也不是自愿的,当时恐怕是厌恶极了赵礼,就趁机同他断绝了兄妹关系。赵礼庶出,而外祖母当时只得了母亲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于是不得已,许多事也只能由赵礼做主。赵礼与袁氏小人得志,自然是磋磨外祖母,最后还逼着母亲入宫。

要知道,当时的皇帝,也就是她父皇,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了。寻常人家压根就不会主动送家中女儿入宫。

段馡好整以暇,看着袁氏精彩至极的脸色变化。她想同身边这些世家夫人搭话,想抬高自己的身价,段馡便偏叫她颜面尽失,沦为笑柄。

不管是出身高门,还是街头小贩,都免不了有着八卦的俗气爱好。

这已经断绝关系还厚着脸皮上来攀关系,那可是为人不齿的。那些世家夫人自小被教育贤淑良德礼义廉耻,就算只是学了个表面,这会儿都摆出了鄙夷的神色看向袁氏。

一边看,一边掩了唇窃窃私语,叫袁氏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好不精彩。

她强笑着靠近段馡,“外甥女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那双尖眼睛闪着微光,盯着段馡,于是也就没看见走过来的阮贵妃。突然,她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袁氏没有理会,一心想着要让段馡听话。

谁知,刚才还一脸冷淡的段馡立即指着她脚下的东西,惊呼:“这不是慈安太后传给阮贵妃的金玉双股钗吗?袁氏,你怎能将这等圣物踩在脚下?难不成就因为我不认你,你就心中有怨,对皇室有怨?”

慈安太后乃建元帝之母,早年逝去。因着某些原因,建元帝不得为先太子追封,于是只能称其母为慈安太后。当年慈安太后还在世时,建元帝为皇长孙,他与皇后成婚,慈安太后便把两支金玉双股钗中的一支赠与了皇后,另一只后来给了阮贵妃。

这种几乎是皇室先辈传下来的东西,意义自然不同。

阮贵妃看了眼地上的金玉双股钗,冷冷道:“来人,将这等大逆不道的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