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谢年和邵追讨论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去楼上的凶案现场看看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带上岑镜,就算他不是凶手,身为一个普通百姓,也最好不要和这种恶性案件扯上联系。
岑镜对此表示非常理解,配合得叫人生不出任何怀疑来。
虽说昨天粗略打量过,但毕竟没有研究的太细致。当谢年再次回到犯罪现场,这里已经摆满了痕检组的标签,把所有可能会和犯罪现场相关的信息标了出来。
一个警察见到他们,便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推理情况。
“地上的出血量很大,百分之九十九不是人血。”
“老人家可能是在阳台被害的,那儿相对混乱一些。”
“被害后,尸体被拖到了床上,凶手精心‘打扮’了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哦对了,现场还少了一样东西。”警察带着他们走到阳台的摇椅旁边,指着那个小桌子:“从物品摆放的情况上看,这儿应该原本放着某个物件,但是我们找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相匹配的。”
“也许是被凶手拿走了。”邵追迅速判断。
“连环杀人犯都会取走一些战利品,这并不稀奇。”谢年凭借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判断道:“但这样东西一定很有意义,所以找到它能帮我们看到真凶的一部分。”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具体情况还得拜托两位进行分析。”警察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因为血液太多,异味过于明显且滋生了很多细菌的原因,这里很快需要被清理掉,死者的家属明早也会抵达勤城。”
谢年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点点头:“我们会尽快。”
警察走后,谢年和邵追带着口罩和手套,一边比对着警方反馈的证物照片,一边将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
这间屋子和谢年家的布局几乎是完全相同的,但是摆设和装饰的基调沉闷很多。
桌子上有很多划痕,都是“陈年老伤”了。看起来大概不是自然磨损,而是锐器击打造成的。
不仅仅是桌子,墙上,地上,都有很多类似的痕迹。
小区的历史起码有个五六十年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
从崔慧兰的房产证上不难猜出,她很早就住在这里了。那这些痕迹很有可能就是她留下来的,对了解她的过往至关重要。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照片,上面是崔慧兰和一个男人,大概率是她的丈夫。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还是1980年,颜色还是黑白的。那时的崔慧兰看着四十出头,她旁边的男人顶着啤酒肚,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胳膊上,手上都有伤。”邵追忽地出声。
“对。”谢年眉头紧锁,照片不太清晰,但看着不像是自然造成的。
邵追又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崔慧兰的前夫,他们是二十年前离婚的,也没打官司,所以不清楚原因,只知道这套房子分给崔慧兰了。”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了。”谢年闭了闭眼睛,似乎看到了这个房子里以前的场景。
下一秒,他和邵追同时说出了那两个字:
——“家暴。”
谢年眼睛一亮:“前夫有啤酒肚,裤子上挂着的钥匙都别着开瓶器,一看就是老酒鬼了。”
邵追接了下去:“屋子里的许多位置都有血迹伤痕,而且有些位置还有干涸但已经擦不掉了的血迹。联系到崔慧兰忽然离婚和这套房子,除了家暴以外就没有任何别的解释了。”
“还记得之前说过崔慧兰和子女们关系不好吗?”谢年继续分析:“家暴男一般都是无差别攻击的,孩子们没有对母亲同病相怜,反而产生了恨意。不知道她对于前夫的态度是否是原因之一。”
“离婚了还把照片放在床头,显然并不是真的想要分开。”邵追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现在已然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样的房间:“而且没有摆放子女的照片,看来她也怨他们。”
一个家庭的样貌被他们三言两语间拼凑了出来。
屋内的信息研究得差不多了,谢年视线再次落在了阳台上:“一般老人家听力不太好也是正常的,在阳台上也有可能听不见有人开门的动静。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儿又是十几楼不可能往上爬,凶手肯定是拿着钥匙进来的。”
“除了崔慧兰自己的以外,钥匙丢了一把,另一把在邻居手上。”邵沉静地回顾他们之前取得的信息。
“为什么在邻居手上?”谢年感觉自己抓住了很重要的信息。
“因为信任?”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给邻居这把钥匙。”谢年看着摇椅:“一个老人家独居,把钥匙给了邻居一份,是避免自己遇上事情的时候得不到及时的帮助,这说明崔慧兰是个很惜命的人。”
“所以呢?”
“只是把钥匙给人也不够保险吧,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时候应该有一键联系别人的方法才对。”谢年说着,在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