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污，让燕煦一下子就忘记了这件事，他冲上去。

“三哥，你没事吧！”

燕行站在原地，似乎是听见了燕煦的话才回过神来，他将手中从人贩子那夺来的小刀丢在地上，摸了摸腰间的伤口，摇了摇头：“我没事。”

“怎么回事没事！你都受伤了！”燕煦脸涨得通红，还有着愧疚和不安：“对不起，三哥，我不该出门的。”

回到府上，正在被包扎的燕行听见了燕煦的又一次道歉，刚才护卫着急地将他带回来，他没有来得及回燕煦，现在也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不是你的错。”

燕煦听见燕行这样道，“错的是那些人。”

少年的深琥珀色双眸中情绪平静，他道：“若非歹人，我们是不会遭遇此事的。”

燕煦沉默了许久，他看着燕行，似乎有些不解：“三哥，我其实看到了，你手上的伤，是当时替我挡着的。”他有些嗫嚅，眼眶也有些红，“三哥，你不怪我吗？”

燕行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有些疑惑，声音缓而沉：“我不怪你。”

“为什么？”燕煦问。

燕行道：“因为我是你的兄长。”

那时候的燕行，以为兄长就是责任。

自燕煦叫他三哥那日起，这就是他的责任。

后来回到北苑，他的院子里多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从来不喊他三哥，也不会叫他哥哥，总是对他直呼其名，生起气来时，还会拐弯抹角地来骂他。

但是也是在见到她那一日起，燕行就感觉自己心中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这是他从来都不懂得得感觉。

燕行并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气质浑身冰冷，神情冷峻，凡是见到他的人似乎都会有些害怕他，自从从永毅侯府回到北苑之后，燕行对自己的训练也更加狠，他的情绪好像更进一步被剥离了。

他似乎明白管教的意思，要他明白，他不能有感情。

有感情的人，在北苑是活不长久的。

燕行一开始觉得，这个叫燕霜的小女孩，在北苑是活不长久的。

因为她不敢杀人。

与其说是不敢杀人，倒可以说是，她不愿意杀人。

明明小小年纪，却有着莫名早已塑造好的道德底线。

燕霜的感情很热烈，她很鲜活。

在燕行眼里，北苑的天总是灰蒙蒙的，人也是灰蒙蒙的，每一个北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面上的神情总是会带着压抑。

但是燕霜不会，明明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如果不杀人，就活不下来，但是却总像是燕行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呜啊哇啊啊——”燕霜滋哇乱叫，“好痛啊！你能不能轻点呜呜呜呜……”

燕行头也不抬，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给燕霜固定着断掉的腿，咔吧一声，硬是接上了。

燕行看着她，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明日便是考核的日子，你为何要让自己受伤如此严重？”

燕霜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等等，”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燕霜扬起下巴，看着他：“关你什么事啊大忙人，你不是说还要带我特训的吗？你不带，当然只能我自己上了。”

燕行深琥珀色的眼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有些心虚了，最终声音变得很小。

“……我又没做错，干嘛这样看着我？”

燕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无波无澜的情绪好久都没有这样起伏过了，尤其是生气这一个情绪。

影卫杀手最忌情绪波动，因为这会让他们无法判断时机，无法冷静地做下决定，在生死面前，每一个错误都是致命的。

似乎是被他看得受不了了，燕霜将脸转到一旁，长睫垂了下来，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活泼。

“……我是被人埋伏了。”她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刚刚差点死掉。”

燕行正在固定她的腿的手一顿。

“那个人好像就是我明天的对手。”她似乎是想打破这个让人难受的氛围，故作轻松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燕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看着燕霜精致的侧脸，燕行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一个大手紧紧捏住，细细麻麻的疼痛像针扎一般。

他去看了燕霜的考核现场，他们这些在北苑的影卫预备役，每个月都有考核，等到最终能够通过最后的大考核之后，就能成为真正的皇家影卫，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不是自己，就不知道了。

燕霜仍然心软了。

在北苑，最不能做的就是心软。

她的对手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恐害怕，嘴里还喊着娘亲。

燕行明确地看到了一旁的管教满脸的不满。

燕霜脸上有着血，与琥珀色的双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手里紧紧握着的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