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母亲生活过的地方。冬日的大雪覆盖住了青石板，就好像洁白能够遮掩住污秽。

南宫凌风的脚腕被一只手抓住，并没有用力，但是他却停了下来，低头看过去。

倒在路边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她面容凹陷，神色凄惶，在冬日中裸露出来的身子有着溃烂的伤口，南宫凌风一看就知道，那是染上了不干净的病症，一旁就是潇湘楼，想必是里面被丢出来的妓子。

让南宫凌风停下脚步的，是因为她的眼睛，又黑又圆，就好像记忆深处的某个女孩，在江南雨巷深处，探出脑袋看到他时，眼里发出的光。

“救救我。”她说。

南宫凌风看着巷口远处的灯红柳绿，又想到了如今人去楼空的雨巷深处，觉得自己找到了有趣的事。

老谷主教导他医者仁心，却没有教导他若是了无生趣，该如何自解，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南宫凌风救治了这个姑娘，也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后来原本只在苏杭小小的潇湘楼，逐渐成了潇湘馆，最后在皇城天子脚下，也有了自己的地盘。

南宫凌风其实很早就知道苏红裳有问题，不得不说，对方伪装得的确有一手，若不是南宫凌风在她假意深情的眼眸深处，发现了自持的冷静，恐怕都不会觉得对方有问题。

一开始是也是他救下的她，她在一个雨雾朦胧的春日，戚戚然然地躲避着仇家，那样氤氲着雾气的眼眸看过来时，仿佛和那个江南雨巷深处的小女孩重合了。

于是南宫凌风觉得有点意思，就顺手将人救了下来。

后来想想，或许他们的初见，就充满着算计。

却没想到对方仿佛是天生的舞乐苗子，很快成为了潇湘馆的头牌。

她小心翼翼靠近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可怜又可爱的小猫，眉眼间柔柔的注视，仿佛全天下就只有南宫凌风一个人。

南宫凌风感觉到了她身上对自己的爱意。

他挑起她光滑小巧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时，她那样柔情万分的眼眸，满是他的身影。

苏红裳不知道，有时候南宫凌风会因为她的注视而恍惚。

他如同幕后永不现身的巨大黑影，看着苏红裳巧笑倩兮地和楼里的姐妹们聊天，南宫凌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的关注太多了。

苏红裳虽是头牌，却是清倌，她愈发地走进了他的生活。

就连他每个月都要消失这么一段时间都知道。

失控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雷夜。

那原本应当是南宫凌风回药王谷的日子，只是京城的流民疫病蔓延，南宫凌风虽然性情冷漠，但是也仍然遵循着药王谷的训诫，他每至深夜，便隐藏自己前去查看疫病情况。

同仁堂的钟先生总是一脸嫌弃，嘴上说着药王谷的人来做什么，倒也十分配合他。

南宫凌风回来的时候，发现苏红裳正在蹲在房门口等着他，见到他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眸中的亮光仿佛能照映到他的心底，柔和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清丽魄人。

“大人，您回来啦。”

南宫凌风回来时已经将身子处理干净了，他点了点头，脸上是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弯下腰看向她时是一种高居上位着的一种亲昵的黏腻。

“小香红怎么会在这里？”

苏红裳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冷漠戒备，她一早便知道南宫凌风离开了潇湘馆，不知去向，她隐藏自己跟在他身后，知道南宫凌风武功高强，却也不敢靠近太多，见他去了城中的疫病区，心里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接到燕霜大人的命令，查清潇湘馆馆主和京城中蔓延的疫病究竟有没有关系，可如今亲眼看到，心中却紧绷得泛疼。

她趁南宫凌风回来时，进了他的屋子，这件事一定不能被他发现。

苏红裳有些期期艾艾，露出讨好的笑容看向南宫凌风道：“小香红想大人了。”

南宫凌风垂下的手指动了动，他轻笑了一声，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氛围散得一干二净。

苏红裳生怕南宫凌风发现了屋内的不对，她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长生醉，朝清隽俊美的男人道：“大人今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小香红陪陪您？”

南宫凌风感觉到了身上熟悉的疼痛，那是病症即将来临的征兆，他顿了顿，运力压下，看向苏红裳那张如玉般的精致脸庞，轻轻笑道：“美人相邀，怎能不从？”

不知是谁先吻了谁，南宫凌风带着些许褐色的眼眸死死地看向身下的苏红裳，美人眼尾泛红，仿佛上好的胭脂，潋滟了心池，他俯下身子，靠近了苏红裳白玉般的耳旁。

“苏红裳，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苏红裳长睫颤了颤，然而面上却毫无破绽，她扬起天鹅般的长颈，看向露出了狠戾如野兽一面的青玉般的男人，她扬起脸，亲吻住了对方。

南宫凌风一怔，他能感觉到这一个吻中珍惜又喜爱的感情，环抱住苏红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