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好辛苦,喝杯咖啡提下神吧。”
楼伽叶眉头舒展了一下,拿过茶杯,却没有喝。
他心里纠结着一件事,让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听二弟说,你之前讨好我,只是为了我的钱……”楼伽叶手不由自主的敲上杯檐,“盏盏,你实话告诉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楼盏看见他敲杯子就心里一跳,听见这话脸色一变,“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慢慢站起来,实木雕花椅子在他身后拉出沉闷回响。
楼伽叶盯着楼盏,他是想要相信自己这个乖巧的弟弟的,但一想到临走前楼迦罗意味深长的嘲讽眼神,他就觉得心里堵了根刺。
楼盏也回视。
这种时候,先移开目光的人就输了。
楼盏满目赤诚:“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
楼盏打断他,语气有些受伤,目光也泪盈盈似的委屈,“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才和你好的吗?你太过分了。”
“那我现在被关起来还担心你累算什么?你别喝我送的东西了!”
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楼盏喘了口气,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去够那杯咖啡。
楼伽叶连忙收回手,见楼盏一副气急的样子也无暇再思考什么,一口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都喝下去,嘴里哄道。
“我开玩笑的,盏盏别生气。”
楼盏盯着他的嘴。
咽下去了。
嘻嘻嘻嘻我真棒!!
楼盏现在是真的喜欢楼伽叶了,但凡现在这里坐着的是楼迦罗,他都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于是楼盏凑过去,用这辈子最真诚的表情,情真意切的说:“哥哥,我好爱你哦。”
谢谢大哥送来的逃生机会。
五分钟后,楼盏走出书房,安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递给他一串钥匙。
楼盏拿了钥匙就离开了,安妮站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推开了书房。
整个庄园身份最为显赫的伯爵大人枕着实木桌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安妮俯下身,手指靠近楼伽叶的鼻翼,感受着逐渐微弱的呼吸。
画面停滞了足足两分钟,女孩重新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咔哒”。
锁头震颤的声音融进越来越暗的天色。
她说过,这是安眠药。
……
楼盏顺利打开了大门,月色昏暗,白日里人来人往的街巷现在空无一人,十分适合跑路。
庄园里只亮着一盏灯,那是安妮的房间。
微风掠过,安妮从楼上飞奔而来,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道。
“三少爷——!”
裙摆在半空卷出好看的弧度,女孩满面泪水,手指紧紧抓着青年的衣摆,“您带上我好不好?”
“安妮。”楼盏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和我一起走。”
“我有事情要做。”
黑暗小道错综复杂,楼盏一边盘算着今晚去哪过夜,一边颠了颠手里的钱包。突然,他似乎觉出什么。
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
又绕过一个拐角,楼盏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让他十分后悔的动作。
他轻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把脑袋慢慢探出了墙角,想看看是谁在跟踪自己。
空无一人,楼盏缓缓松了口气,正想回头,突然从侧面伸出一只手,楼盏没有防备,只闻到一阵奇异的甜香,然后晕了过去。
那双手慢慢把失去意识的楼盏抬起来,往一旁的旅馆走去。
很快,昏黄的灯光再次亮起。
“啪——”
房间变得一片雪白。
隐隐有翻书的声音。
楼伽叶迷茫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太阳穴和胃部在隐隐作痛,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楼迦罗开口道。
“醒了?”
“……”
楼迦罗脸上无喜无悲,连打赌前的那副讽刺之情也没了,有的只是平静。
平静。
“大哥,他还是走了。”平铺直叙的叙述,“你差点就死了。”
楼伽叶脑子缓缓转动,如同年老失修的铁轮,在他身体里发出残破喑哑的声响。
他喝了楼盏给的那杯饮料。
他差点死了。
显而易见的两条信息串联成线索,直指那个昭然若揭的答案——
凶手是谁。
“他走之前和你说过甜言蜜语吗?”
楼伽叶不说话。
但他在心里默默回答:说了。
他说了爱他。
然后反手让他喝了毒药。
楼伽叶迟钝地感受到心脏有些隐隐作痛,其实他好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就像是,伤心。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楼迦罗已经猜出来了,“我早就知道。”
“只要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