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的傅景时,更是看不惯亲儿子光吃不干活。
近来沈思筠身体不错,不必三天一趟地跑医院,傅老爷子就把海外的并购案扔给傅长寄去做,省得累的景时国内外奔波。倒也是不巧,谁知道正好是这两天,景时小两口说要办婚礼,显得像是他故意把人支走了似的。
要说当年那件事,傅老爷子对自己独子不是没有责骂过,气急了也打。私心里他自然是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但受害的是景时,他没资格代替景时说原谅,更不会强压着景时和父母亲近。
这孩子一路长大,乖觉安静得令人心疼,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谁又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为了傅氏,他半途转道,固然有天才之名,可也得没日没夜争分夺秒地学习以弥补数年缺漏。接管之初常常不见人影,不是泡在公司就是各地出差,调度海内外,半年下来就瘦得不成样子。
长寄夫妻俩对景时愧疚甚深,既怕冒然接近引起景时的反感、有碍他的治疗,也是触景伤情,尤其沈思筠的身体精神双重崩溃。
时日愈久,除了他这个老头子,景时始终是一个人。
傅老爷子思及过往,心中感概万千。
似乎该由他这个长辈叮嘱些什么,然而他看着那头正在说悄悄话的小两口,景时垂首听着,等喻宁说完了就接上下一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画面瞧着和谐又温馨。
两人的手指却在下面“打架”。
傅老爷子又觉得,也不必多说了。
这两小口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视线,侧首看来的动作如出一辙。
傅老爷子不禁笑了两声,才眯着眼分外和气地道了一句:
“好好的过日子啊。”
末尾的语调拖长了,便像是有个感叹词的结尾。
像所有期盼子孙平安和乐的老人一样。
傅老爷子发觉自己眼眶泛起不合时宜的星点湿意,想起逝去的妻子若能看到这一幕应当会十分高兴。
但他可不想当着孙辈的面落泪。
“行了,那些东西跑不了。”
傅老爷子背过身招招手,“晚饭早该准备好了,你们年轻人顶得住,我可得去吃饭了。”
喻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傅老爷子的背影。
“在想什么?”
傅景时注意到她的表情。
“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点——”
喻宁斟酌了一下,没把“傲娇”这两个字宣之于口,改换了措辞,“口是心非?”
傅景时奇异地领悟了她的意思,顿了顿,却说:
“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
喻宁:“……”
好会抓重点呢亲。
-
方楚怡没能当伴娘,寄希望于能做喻宁婚礼策划的辅助——结过婚的优势突然就体现了出来,她手上有好几家不错的婚庆团队。
得知傅景时一手包揽了婚礼,方楚怡十分忧郁。
“傅总平常那么忙,其实没空管婚礼安排的吧?”
方楚怡怀着最后一丝希冀问,“要是傅总还没定好,我可以帮忙的。”
喻宁拿出了一堆婚礼策划的方案。
分类明确,内容完善详实,应有尽有。
方楚怡:“……”
我恨!
方楚怡憋了半晌,实在忍无可忍:“他到底哪儿来这么多精力!”
她开公司忙得头脚倒悬,和丈夫见面交流的时间呈直线式下跌,最夸张的几天他们分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压根没见过。
喻宁实话实说:“其实我和傅景时也经常这样。”
“真的吗?”
方楚怡面露狐疑,表示不信,“可我怎么觉得……傅总老是跟你在一块儿啊?”
不论是她打电话还是发消息,一旦问起傅总相关,得到的回答五次有三次都是“就在旁边”。给她造成了一种傅景时无所不在的错觉。
方楚怡适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喻宁考究地答:“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和我聊天的时间,正好都是下班后?”
这个点傅景时不在家才怪。
除了出差,他这位娱乐活动极贫乏的代言人,最近的新休闲方式甚至还是浇花和喂鱼,完全是蹭着她的休闲娱乐衍生。
“是吧——不,不对!”
方楚怡险些被带跑,“老孟以前也没这样啊。”
喻宁面不改色:“孟总多少该反省一下。”
方楚怡一愣,成功被说服:
“……你说得对。”
当即决定今晚就回去和老孟掰扯一下这个问题。
参与者喻宁深藏功与名。
方楚怡想了一圈,又扒拉出几个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傅景时有了安排亦或是即将有安排。
“请柬傅景时要亲手写。”
喻宁陈述事实,“他连请柬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