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从此以后,永远空空如也。(2 / 3)

她仿佛再次听到什奇怪的声音。

像是某种来自地心的声音,像是些挣扎,更像是些只有她能听见的心跳。

——有点像是此前她与梅掌门交谈时,听见那些过石破惊的秘辛时,心底猛然的震动。

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没细想,便又感受到些奇异。

她看向掌心手下,轻轻“咦”声。

松梢满山是树,所有这些松树并构成这方世间最浩然的剑阵。

然而此刻,却有袭紫衣站在某块突然的空缺之中。

虞绒绒其实此前就已经注意到那儿。

因为满山的符意都是连贯的,却唯独那处,徒有剑意却无树。

此前她在想怎办,但要解决的剑阵大大小小的问题很多,所以她本打算等所有的符都修好,再来处理这块。

此刻她的修缮确实已经到尾声,却不料竟然已经有先步站在那里。

她眯眯眼,心中写满疑『惑』。

站在那儿的紫衣乃是袭袈裟,而下佛修都自东年城菩提宗,而紫衣更是真正悟道的僧才能赐予的僧袍。

难道菩提宗的佛修也会来剑宗磨……磨佛珠?

却见那位紫衣和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很是温和地冲她笑笑,『露』出张俊秀白皙的脸,再轻声宣声佛号。

虞绒绒愣愣。

因为那样的笑意和目光……带着和蔼与亲切,就像是当初在浮玉山的大阵中,汲罗看她时的目光,也像是任半烟第次见到她时,笑眯眯的模样。

……他们认识吗?

是说,她的某位师伯,竟然是和尚?

虞绒绒在胡思『乱』想,紫衣和尚的身上却倏而散发出过分锐利的剑意!

空气中有某道悬浮而无所溯源的剑意符线轻轻震动,再自然而然地向着那方向探去。

虞绒绒猛地回过神,虽然不是很能理解这是怎回事,却已经意识到什。

见画轻轻拉出道符线轨迹,将那道剑意轻柔地疏导过来,再连接在紫衣和尚满身绽放的剑气之中。

最后这条无根无缘的符线终重新连接,整松梢剑阵轻轻震『荡』,仿佛在雀跃自己在这久之后的重归完美。

“好奇怪,为什站在那儿的那位大师……明明是,却好像是棵松树?”虞绒绒的目光却没有那里移开,只喃喃道。

净幽沉默地站在原地,慢慢闭上眼,有滴眼泪他的眼角流下,但他的嘴角却轻轻勾起来。

他这生,修得最好的,本就是闭口禅。

可却有太过突兀地闯入他的禅修之中。

那喜穿红衣的少女太过张扬明媚,笑也大声,骂也肆意,她红纱轻摆,『露』出白皙手臂,曼妙腰肢,她来不在乎世间对她的评价,便是骂“妖女”,她也只会挑挑眉道“是啊,我就是妖女怎样?你奈我何?”。

不仅如此,她竟然继承这下在净幽眼中最荒唐的宗门——三宿门。

这里是无数男的销金窟,却也是他们的魂断之处,曾经更是净幽最不齿不屑的地方。

可那少女就这笑意盎然地坐在三宿门口,伸出只脚,拦住他的路,非要『逼』着他进去,看他面红耳赤,再放声大笑。

她似乎格外爱看他脸红的模样。

所以她故意让三宿门的女修们在他面前轻歌曼舞,满红粉之中,她强迫他睁着眼睛,看她在莲池中红纱翩翩,连转三十六周,再故意体力不支,导入他的怀中。

所以她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吹气,真好奇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坐怀不『乱』。

……

他曾经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可怖的红粉骷髅。

他避她如避妖魔,只盼有,她能放过自己。

直到有日,她纵马连夜入菩提宗,在无数梵音与满寺震怒中,扣响他的禅室。

他又羞又恼,只觉得自己简直在满寺面前丢脸,犯戒律,自然不肯开门。

往日便是拆门框屋瓦也要进来的少女却反常态地停在门口。

她说:“我的好和尚哥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他猛地睁开眼。

她的声音依然与平时样轻松又明快:“你会想我吗?如会,你就开门来见我最后面,好吗?”

净幽哪里会相信这平素里满口胡言『乱』语的妖女,只当她又是要骗自己,心中不断默念清心咒。

“我有这夜时间,我在门口等你夜。”她也不恼,边说,边这样真的在他的门口坐下来,靠在门上,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不知那的星光如何,是否有月『色』。

但她却告诉他,月『色』很美,很灿烂,她靠着门说很多话,她说自己是怎大的,说自己有亲生妹妹叫任半烟,是梅梢派的剑修,而她们姐妹俩的名字出自首诗。

半烟半雨西桥畔,渔翁醉着无唤。

她说夜,似是有些困,逐渐安静下来,直到第缕光亮起时,她的声音又响起来。

“原来你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