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子上一趴,莫名的笑了笑。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还不错。
如果是苏老师的话,他愿意被他叫做小书。
苏绥上完一节课后,在学生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将刚刚站在教室外面的唐慢书和张涛等人叫去了办公室。
一路上张涛抓着头发哭丧个脸:“完蛋了,看苏老师那么年轻,又那么温柔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很好说话呢,结果一来就叫办公室,我不会又被叫家长吧呜呜呜呜。”
同行的小胖墩安慰他:“没关系,新老师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肯定管不住咱们的。”
“就是就是,而且唐哥不是也在吗,我就不信,他还敢把唐哥一起罚了啊?”
“你们是没看见老秃那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我看啊,这个新老师也是一样的。”
唐慢书皱紧了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们在背后议论苏绥。
于是他连细想都没细想,直接维护道:“以后别在背后说苏老师,让我听到,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提了苏绥的那几个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一向对所有老师都不是很放在眼里的唐慢书为什么对一个刚来的新老师这么维护。
唐慢书倒没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甩掉他们,径直向办公室里走去了。
张涛狗腿子一般跟了上去:“哎!唐哥!等等我呀,我又没说苏老师什么!”
剩下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唐慢书。
“叩叩——”
苏绥从工位上抬起头:“请进。”
唐慢书走到他面前,一站定,就将光线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苏绥。
“小书来了?”苏绥对他笑笑,“别紧张,老师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
他轻轻合上教案,略微转过椅子的方向,让自己正面对着学生,以免对方觉得没有被尊重到。
“老师就是想问问,你们下课的时间是不是很短。我看快上课的时候,都还有好多学生在走廊上飞奔,着急起来挺容易摔倒的。”
唐慢书没太明白苏绥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如实答道:“小课间只有十分钟,上一次厕所,时间就不够用了。”
“正式上课铃不是十五分钟才打吗?”
“学校规定预备铃响过之后就必须在教室里,如果正式铃打响后还有学生在教室外面,被巡查组看到后会记下名字,扣该班的操行分。”
他们班学生挺顽皮的,老秃每个月都被罚了不少钱。
苏绥点点头:“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们都迟到了。”
说话间,张涛几个人拖拖拉拉的也快到了。
苏绥便赶紧撕了张纸,刷刷两笔写下作业交给唐慢书:“今天的语文作业就是全文背诵刚学的文言课文,明天语文课要随机抽查。另外,以后每周都要交一篇八百字作文,题目到时候我出给你,周一早课结束记得交上来,我都会批改发回去的。”
他一连串说了很多,但唐慢书的注意力却全在苏绥因为低下头,而露出来的雪白脖颈上。
青年很清瘦,低头的时候,颈椎那两块小骨头就凸出的更加明显,顺着弧线滑下去,是微微隆起的蝴蝶骨。
唐慢书眼神沉了沉,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干涩。
“小书?”
苏绥见眼前的少年迟迟不说话,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慢书收起自己那点不应该有的觊觎和念想,神色如常的收下了那张纸片。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别耽误上课。”
唐慢书转身,紧紧地攥住那张薄薄的、脆弱的纸片。
动作间,似乎闻到了一点儿若有似无的香味。
很清,很淡,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放学后,唐慢书还要去学校组织的竞赛班,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他作为最后一个走的,才终于披着星星走出了学校大门。
学校门口有条很宽阔的马路,两边种满了银杏树,现在才是初秋,还不到叶子金黄的时候。尤其又是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青绿的叶子显得有些瘆得慌。
唐慢书作为唐家的继承人,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从小到大,不管多晚,学校门口都会有专车在等着他。
他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安排的紧凑,平常没什么休息时间,就连上学放学都会利用起来。
唐慢书本来闭着眼在休息,但在快驶出银杏大道的时候,他心有所感似的睁开眼,视野范围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虽然今天才刚认识,却记得无比深刻的背影。
“停车。”
他喊住了司机,降下车窗叫了一声苏老师。
少年刚度过变声期的声音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虽然低沉,但还带着些这个年纪特有的沙哑。
唐慢书的声音辨识度很高,他只叫了一声,苏绥就听出来了。
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