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她在做什么,乔承铭的声音哑得不像话。(3 / 3)

唯有爱难言 小池荷 5264 字 2016-06-12

喻的温柔,为她拭去源源不断流出来的眼泪。

“别哭。”

米灼年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终于因为他的这两个字,喉咙里开始啜泣出声。

她很想抱抱他,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抱哪里,他的浑身上下都是伤。

她只能颤抖着手,覆盖住他贴住自己脸的手背,朦胧的眼睛向上仰视他。

“为什么,伤得这么严重,都不告诉我?”

男人坐在椅子上,衬衫半敞,极淡极淡的笑。

这是他专属的笑,英俊中又透出冷峻,淡漠中又不乏冷漠。

但在现在,却多出一分虚弱。

“我是男人。”

[哭什么,男孩要多受伤才能长成男人啊。]

少年清润的嗓音,响在耳边,清晰得就好像昨天。

十一年前,那个太阳刺眼的傍晚,晚霞夭夭成灼,他也是这样满身鲜血淋漓,她哭着流泪,跪在地上给他擦血。

一年前,她在流潋酒廊泼了他一身酒,再次给他擦脸的时候,眼底都是冰凉的恨。

而如今,这个男人被火烧伤,对她隐瞒,对她隐忍,她却可以装作置若罔闻……

在这段时间里,她对他发脾气,手甚至打在他的伤口上,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她甚至在刚才讽刺他头脑被火烧得不清醒。

……

突然,她站了起来,嘴用力地贴住他的唇。

男人深黑的眼睛狠狠一震。

苦涩的吻,夹带眼泪咸咸的味道。却是美妙无比。

她学着他曾经吻她的样子,小心绕开他身上的伤口,双手拖住他黑色的短发,舌头撬开他的齿关,用力汲取他幽冷清冽的气息。

温柔,缠绵,用力也很努力。

“灼年……”感受到她在做什么,乔承铭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她没有理他,吸了一口气,继续沿着他的唇角,下巴弧线吻了下去。

柔软的舌头到脖颈的时候,他的喉结快速上下滑动。

她一下一下地吻着,冷静里透露出小心翼翼的狂热,就好像要把他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热烈,全部回馈回去。

可眼泪还是在掉。

乔承铭坐在椅子上,单手从容地抱住她的腰,指尖抚摩着她的发丝。

最后,她吻得力竭。埋首在他颈肩,鼻尖擦过他的动脉,细弱地哭了。

他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他抱着自己怀里的女人,极尽漂亮的眼睛里,是无边无际的星空和无边无际的寂寥。

他好像是累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渺和虚幻。

“灼年,你明明可以把坏人想得很好,可为什么又总是把我想得很坏?”

他的语气低沉而沙哑,没有起伏,更没有波澜,像是扪心自问,又像是无奈自语。让人心动,让人心痛。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霎时哭得更心酸。

是谁,在记忆里唱着那首伤情又复古的歌谣——

我的爱,广于维多利亚湖,

我的爱,高于纽约帝国大厦,

我的爱,时而起伏,荡出波纹,如同最深的海洋,

我无法,给你比这爱更多的一切,

……

如果我的爱是罪恶,

哪怕罪恶永不被宽恕,

我也依然想拥有你,

让你也想拥有我。

只要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

……

原来,那些爱一直在心,口却向来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