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必须把他干了,我心里才痛快。何况这种人活着,世界还得了?”正要嘱咐同门姐妹,苗芸悦知他心意,轻声道:“这里交给我,你去追他。”段煦龙不再多言,跨步跃出,盯准澹台无冢身形,“天龙死刑”刺出,瞬息间刺去四十余剑,招式之快,匪夷所思。澹台无冢展开猴形身法,将他剑力尽皆避毕,但未摆脱剑尖大雨般地连刺罩害,龙袍衣衫上已多了数十个小孔。
澹台无冢冷笑道:“小子,想杀我就来啊!”四肢着地,向某一方向爬去。段煦龙瞥了眼交战之众,见他离去方向树荫茂密,暗林秀美,以防陷阱,自当小心,紧握剑柄,循向疾追。突然天空飓风卷动,一只硕大老鹰飞至洸林战场,正是葬花岛好友御风神鹏,心中一喜:“按它能力,群兽之虑不足为患。”心无挂碍,展开平生轻功,奋力寻捕澹台无冢。二人一爬一奔,约莫十来分钟,涉足涯林地境,恤心宫与涯洸川的厮杀声都已难听到。
段煦龙眼神如虎,见澹台无冢登上一座峰顶直冲云霄的高山,不假思索,继续跨步追赶。
昔日澹台无冢携潘灀上别尘峰拜谒圣母,曾在访乾殿内露过一手速度,段煦龙自知身法不如此人,现下拼尽气力,幸他逃不出视线内,适才大可专觅僻幽之所逃遁,为何故意引自己来高山这等易随之地?当下有心试探,放慢脚步,缓将下来,澹台无冢亦慢了下来。段煦龙提气疾追,澹台无冢登时四肢加劲,如灵猫般奔爬。段煦龙松气慢步,澹台无冢也双足缓跑,似故意等待。
段煦龙道:“不想跟你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你要引我去哪?”澹台无冢道:“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就是了。”
最终二人来到了山腰塔阁之外。段煦龙见地势险峻,寒风刺骨,暗暗留心,见那家伙不惧高空之险,攀援穿插粗长铁链,闯向棕金塔阁,不禁钦佩其轻功境界,大声道:“别跑。”陌生地境,警惕心难免加强,但说放脱敌人,决计不行,此处高空实在,若一失足,便粉身于此,当下犹豫踌躇,呆在当地。
眼见澹台无冢那龙袍高影已钻进塔阁大门,忽然间,两只狮子头门环口中飞出细长铁链,机关开启,片刻间连接出了那条供学武之人行走的桥梁。段煦龙不领他情,展开轻身功夫,随着澹台无冢的攀援轨迹,穿过铁链,站在了砧板上。过程中丝毫未碰机关桥梁一星半点。
澹台无冢在门内道:“好小子,有骨气。”
段煦龙神剑斩出,大门应声而倒,身形晃动,闯进了塔阁,见阁内金碧辉煌,奢华咋舌,微微一怔,说道:“你想怎样?”澹台无冢翻个大筋斗,吊在一根石梁上,倒挂金钩,双臂抱胸,望着段煦龙,笑道:“杀了鄙人,于你有何好处?仙山佛丐既不是你爸,也不是你爷,无不无聊?我只想向他借本书看看,没借成,大家都没戏,就这么罢了吧。”段煦龙道:“你喜欢杀人,人品比我更无聊。”
澹台无冢道:“这次你们的大行动,我家栽了跟头,若不敌贵宫诸女侠,鄙人倒愿认输,可恤心宫乃正派宫教,娥峰圣母仁慈爱世,赶尽杀绝,未免狠了些。”段煦龙道:“非我们狠,是你们太过分,再这样下去,阁下将会是第二个曹武怜世,是非善恶,有公定论。”澹台无冢摇了摇头,哼道:“曹武怜世?呸,道貌岸然的缩头乌龟,无称霸雄心,表面跟人家和睦相处,实际什么事都做得出,百岁伪君子。如不现世,便即归隐,哪有一点大丈夫气概?鄙人倘像他一样,不多干干大杰作,死气沉沉,去东海终老余年,那活着真没甚意思。”
段煦龙奇道:“他去了东海?”澹台无冢微笑道:“曹武怜世失踪已有些时候了,你没发现吗?早去东海那边待着了,联贤教亦散伙啦。”段煦龙寻思:“东海是岳玉皇的著名居地,但眼下家宫已毁,去了更有何益,可若不为了找岳前辈,曹武怜世去那边干嘛?”澹台无冢道:“也不知曹武怜世什么兴头,竟跑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待着去了,其他的我倒也不再知,他爱去东南西北海,关鄙人屁事。”段煦龙沉吟不语。
澹台无冢又道:“以剑法来论,你应是当世第一,然鄙人私觉,尚有人剑术本领比你为高,你这孩子未必胜得过他。”段煦龙见他身子倒挂石梁,抱拳胸口,摇摇晃晃,心下厌烦,揉剑而上,喝道:“好好说话,下来!”澹台无冢以虎抓功硬接阅狼剑锋,刚近几尺,便感寒气逼人,触刃者手指必断,一惊之下,双脚挑踢,借力一蹬,轻飘飘地落下地来。段煦龙左指捏诀,剑尖牢牢指向他身躯要害,只待他发难进击,就出招迎刺,后发先至。
澹台无冢叹道:“这把剑不错,又是圣母送你的宝贝。纵使剑术胜过你,兵刃上没了便宜,胜之不武,赢了也无光彩。”段煦龙听他言语间示着一人,道:“你说你自己么?”澹台无冢摇了摇食指,道:“不,我的剑法,跟他不能比。”段煦龙想起咏安方丈的叙言,皱眉道:“阁下所指,是你那狐朋狗友邪剑王吗?”
便在这时,忽听得塔阁高层上有人冷冷地道:“男孩,你不懂礼貌。澹台君四海之朋,皆乃豪杰,田某不仁,却非狐犬之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