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的本来面目……”关居钰心头一凛,回忆起亡师,呆在当地。
段煦龙拍了拍关居钰肩膀,微笑道:“做出选择,不必多虑。既已认定了一条路,又何必管要走多久,更不用踌躇或回头看,只需问心无愧!”曲叶琦也笑道:“是呀,不凝滞于物,与世推移,道,随万物而始,随造物者终,这话你也对我说过的。”
关居钰心中一振,抬起头来,拔出雕纹铁剑,昂然道:“不错。澹台无冢,你说我脱离了本道,你又何尝未违背了当年的盟誓?虎君逼死我恩师,你与虎君为伍,哪还谈得上昔日之情、旧年面目?自古邪不胜正,此处辉煌贵地,正好是你伏法之所。”
澹台无冢冷笑道:“愚夫小儿,不自量力!”
田诩之将太刀、细剑卷负背后,微一躬身,温言道:“澹台君是我死交,亦请赐教一二。”
关居钰见此人蓝带长裙,眼神忧郁,一身武士怪范,转头问段煦龙道:“这是何方神圣?”段煦龙道:“用龙象辟邪剑满世界杀人,嫁祸我的就是他。”关居钰恍然道:“知道了,我帮你打。”
澹台无冢指了指曲叶琦,笑道:“要以三敌二吗?”
便在这时,突听塔阁外人声、铁链缠动声嘈杂,数人鱼贯进入阁来。澹台无冢大喜,道:“辛苦啦。”澹台狼策、澹台澜、澹台墨狐以及楚苓苓,擒了杨诣穹回来。杨诣穹此刻双手双脚被粗绳索牢牢缚住,澹台墨狐力大,将他提在手中,与三位兄妹洋洋自得地凯旋而归。
关居钰和段煦龙惊道:“诣穹?”曲叶琦亦失声叫道:“啊!”以杨诣穹之能,竟败于此四人之手,三人心觉不可思议,只道杨诣穹别有谋策,甘愿为擒,却见他脸如死灰,神情沮丧地被绑缚,不禁大是不解。
澹台狼策暗叹:“原以为擒了杨诣穹可安枕无忧,却忘了还有段煦龙跟关居钰这两小子。”伸手道:“父亲……”澹台无冢笑道:“不要紧,陪我和你们田叔叔玩玩游戏而已,一会儿也留下,先好好款待杨少侠上九层去。魔兰夫人该有伴了,不然太寂寞了些。”澹台狼策将手一挥,澹台澜与楚苓苓点了点头,将杨诣穹按住,向塔阁上层押去。段、关本想救援,恐被田、澹台钻了空子,眼睁睁看着杨诣穹被押上去。曲叶琦急道:“救他……”
澹台墨狐见曲叶琦绿衣俏生,容颜美丽,起了邪意,阴恻恻地道:“二哥,咱们人多,快帮父亲拿下他们,有战利品奖励。少林寺暌别多日,漂亮多了。”掏出青色渔网,跃跃欲试。澹台狼策也取出蛇形双剑,指向关、段后脑。
忽听梯级上杨诣穹一声长啸,啪啪两响,竟将捆绑双手的绳索根根崩断。那绳索坚韧无比,由牛皮筋、钢丝混绞制成,不论力道如何刚猛阴柔,均难在刹那间说崩就断,澹台澜正自骇异这小子功力境界,又觉三股无形气劲袭来,忙侧身闪躲,躲掉两道,最后一道终究慢了步,妥妥击中胸口“玉堂穴”,上半身立感酸麻。楚苓苓揉了揉眼间,杨诣穹拼尽全力,撞烂梯口栏墙,摔到了下方。墙块落地,嗒嗒有声,他也是狠狠跌了下来。
澹台无冢和田诩之同时退了一步,拳掌、刀剑猝举,立起门户,紧盯敌人,防止杨诣穹装腔作势,暴起发难。
关居钰、曲叶琦与杨诣穹友情笃重,上前欲将其扶起。杨诣穹道:“我腿痛,移动不得……你带叶琦来干嘛?”关居钰道:“你要不要紧?腿怎么了?”只听得乒乒乓乓之声大作。田诩之、澹台无冢想要偷袭,段煦龙眼明手快,使开剑法截住,和他们斗了起来。
杨诣穹瞧得几眼,知段煦龙虽剑术高明,孤身难敌二魔联手,难保无失,皱眉道:“快去帮段大哥,她我来照顾。”关居钰待要斩断他双脚缚索,杨诣穹却手掌一推,怒道:“这当头还管我作甚,快去帮段大哥。这一刀一剑,翻来滚去的人必是邪剑王,以二敌二,方得无失。”关居钰与心上人对望一眼,叹了口气,将她交给了杨诣穹,持剑去支援段煦龙。
曲叶琦搀着发小,道:“你怎么啦?为什么腿疼。”杨诣穹瘸腿起身,苦笑道:“小问题。”说话间,澹台墨狐渔网当头罩来。杨诣穹顾不得腿痛,“神鬼心法”内功护住心脉,右掌反手一道气劲,透过渔网隙孔,戳中了澹台墨狐的胳膊,渔网落地。紧接着,澹台澜、澹台狼策也双双扑上。
澹台无冢战斗中冷眼观看,楚苓苓站在梯级上,关切望着杨诣穹忍痛抵御哥哥围攻,心中不悦,喝道:“下来!杵在那儿干嘛,有什么好看的?”楚苓苓一惊回神,道:“啊……爹,你小心!”
澹台无冢见是段煦龙持剑刺来,骂道:“直娘贼。”蜷身揉扑,猿臂卷住段煦龙肩膀及腋下,蛮力一掀。段煦龙“嘿”的一声,绕着他胳膊翻了大筋斗。
关居钰内力不凡,接连四招攻击,皆是平刺、斜斩、削砍等寻常剑招,但越平平无奇,越得遂“真武阴阳剑”第五路,不变应万变的奥义精髓;况以“疲重元归法”阴阳互济,调和之功相辅,势若潮浪,威不可挡。田诩之刀剑契使,似妖似鬼,身法飘忽,忽快忽慢,慢时劲力蕴千钧之势,快时兵刃舞成一个个银白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