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也恼你这榆木脑瓜。”薛萌恨铁不成钢,“你有匕.首,一刀杀了那疯马,马不就停了?”
周瑭捂住额头,委屈地看向薛萌:“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能想到……”
杀害生灵,哪怕是杀死一头疯马,也永远是周瑭最后才能想到的答案。
“可太子殿下不可能想不到。”薛萌疑惑,“他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殿下也不想杀害生灵?”周瑭猜测。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天真?”薛萌半点都不信,“离权力中心越近,就越冰冷无情。优柔寡断的人在宫里活不久。”
周瑭想起太子在原书里的结局,轻声道:“他或许就是那样的人呢。”
他眉角微蹙,流露出淡淡的悲悯。
薛成璧的目光描摹着他面上的悲悯。
——对别人的悲悯。
他被这幅易于悲悯的柔软心肠所引诱,如飞蛾向往火光般渴求着垂怜。
然而这份柔软,从来都不独属于他一人。
薛成璧垂下眼,睫羽藏起野兽般淡色的眸子,“好兄长”的温和与宽容悉数不见,镀上了阴翳。
还在生气呢。
周瑭小心地瞄他一眼,慢慢黏上来。
“不要气了好不好。”他软糯糯道,“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乱跑了。”
周瑭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戳弄公主的小指撒娇,又想到男女有别,便退而求其次,揪住公主的袖角轻轻摇晃。
薛成璧小指微动,有些空落。
他掀了掀眼皮,似是不为所动。
周瑭自觉诚意不够,又道:“这次做错了事,哥哥罚我……”他下了狠心,“罚我再也不许吃贺子衡他娘做的点心!”
“只是如此?”薛成璧蓦然撩起眼睫,直勾勾地看向他,“若换了旁人,你可依旧要照单全收?”
周瑭不知如何就牵扯到了点心,既心疼口腹之欲,又实在想哄公主开心。
两相纠结,最后泪汪汪道:“那以后谁给的点心我都不要啦……”
薛成璧望着他,心内积压的戾气一滞,化作了轻轻一叹。
“我没有这么要求你。”他垂眼摸了摸周瑭的发顶,嗓音喑哑,“若心里想要,便从心所欲好了。”
他纵然恶劣而贪婪,却从来都不想因一己私欲而束缚周瑭的自由。
如果他没能占据周瑭的全部注意力,那也只是因为他不配,而与其它无关。
周瑭只觉脑袋一沉,薛成璧冰凉的手掌罩了上来,轻轻抚摸,触感温柔而可靠。
周瑭很舒服,小兔子似的慢慢眯眼。
他倏然警觉:“男女……”
薛成璧先一步道:“只是触摸到了头发而已,算不得‘肢体’接触。”
“哦。”周瑭认真想了想,“哥哥说的是呀。”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由人摸脑袋,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薛萌:“……”
她都快齁得蛀牙了。
这个说什么信什么的小傻子,真的能在学堂里次次拿甲等?
还有那个温柔的宠妹狂魔,还是禁军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疯二兄吗?
这场面无论见过多少次,她都觉得难以置信。
薛萌深吸一口气,提起正事。
“对了,贺五公子呢?”
“我有话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