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三(1 / 4)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苏雪莲见到走进含凉殿的少年郎, 忙低下头屈膝行礼。

少年郎模样像极了常年于道观中清修的官家,只是一双眉眼里却常年饱含着骇人的戾气,可太子殿下明明才十四五岁而已。

宫里伺候的那些宫侍们私下里都在说太子殿下八成是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所以苏雪莲从小就特别害怕和这个表弟单独相处。

“表姐入宫为何不去东宫探视孤王,害得孤王在东宫等了表姐好些时候。”殷元琛望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少女心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即便眼前这个少女是他将来的太子妃。

苏雪莲闻言忍不住把头低得更厉害了一些,她该怎么说,她这次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入宫而是被祖父逼迫而来, 但是为了裴郎的安全她又能怎么样呢!

“呵呵。”见着苏雪莲越来越惊恐的模样,殷元琛极慢极慢地蹲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望进少女的眸子:“表姐似乎很害怕孤王。”

那一瞬间苏雪莲望着太子殿下那双漆黑的眼眸, 只觉得自个儿如同看见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殷元琛一瞬间只觉得好没意思,他淡淡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悻悻转身离去。

从御书房外看了一眼,父皇似乎正在和朝臣商讨政务,殷元琛转而重新回了东宫,无视一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宫侍他抬脚走进寝殿。

胸口处充斥着一股炽热的烦躁感和强烈地破坏欲,殷元琛一脚踹倒身侧的花几,上面摆放齐整的瓷瓶摔在地上瞬间碎成一地残渣。

殷元琛听着耳边几近炸裂的声音一双眸子变得愈发阴鸷, 外面的宫侍听到寝殿里面传出的剧烈动静,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进去一步。

殷元琛摔了整个屋子的物什,最后颓唐地躺在床上闭起一双疲惫的眼睛,他有病,真的有病……自打记事起他就被那种莫名其妙的燥郁感和破坏欲纠缠, 整个人会不受控制地发疯, 也就只有在父皇身边的时候才能好上一些。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长越大, 体内的燥郁感和破坏欲也变得越发强烈,故而父皇只能四处给他寻罗医者。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郎慢慢蜷缩起身子,便如同依旧长在母胎之中的婴孩……脆弱又敏感,不知何时他已然沉入了梦境之中。

“太子殿下还没起来?”温润而慵懒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这嗓音对殷元琛而言很是陌生,他躺在床上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什么人胆敢在东宫之中如此喧嚷,要知道如此不知礼节的宫侍,早就被他扔到了牢狱之中。

不过,不等半梦半醒的殷元琛睁开眼睛,便听到有宫侍答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许是昨夜温书累了,所以今天才晚起了一些。”

“啧啧啧,跟他父皇一样,怕是书读多了人也要呆呆傻傻了。”徐砚清摆了摆手让桑园先退下去,他自己抬手推开殿门走进儿子的寝殿。

臭小子那副脾性太过黏人,所以足足到了十岁才从含凉殿搬到了东宫,不过即便是搬到东宫,臭小子依旧是见天地往含凉殿里跑。

今儿是兄长和嫂嫂第二个孩子的满月礼,臭小子昨天还闹腾着要跟他一起去武安侯府找子钧玩,这会儿却是窝在床上睡起了懒觉。

咳了咳,想到此处丧批咸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当然了若不是道长一大早上把他折腾醒,他这个时候八成也跟儿子一样在床上躺着呢

不过咸鱼一贯如此算得上是正常,但是儿子从小到大都和道长一样早睡早起,突然有一天赖起了床,可就有些不大正常了。

于是乎丧批咸鱼对着床榻上儿子的额头伸出了手:“这也不烫啊!”

殷元琛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如同黑葡萄一般晶亮的眸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阴鸷,但他一张嘴却是阳光里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音:“阿爹。”

阿爹?殷元琛心里感到非常的奇怪,他方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隐约听到外面的宫侍喊这个男人为皇后,也就是说他的父皇娶了个男人做皇后?

殷元琛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父皇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他只以为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刚想窝回床上再睡一觉,床榻边坐着的男人已经将他拉了起来:“臭小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阿辰过来看看?”

徐砚清只觉得他家臭小子八成是熬夜看书给看傻了,所以说该玩的时候就得玩,劳逸结合方是正道。

看来睡是睡不成了,殷元琛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跟面前的男人相处,只能淡漠地摇了摇头,拒绝对方要请御医的提议。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官家让老奴过来问问可准备好了?”文镜过来的时候,丧批咸鱼正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看着自家臭小子换衣服。

殷元琛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他对文镜自然百般熟悉,毕竟他年幼的时候整夜整夜地折腾,父皇累极休息的时候便是文镜来照顾他。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身为大梁储君的他也算是文镜一手带大的,但是真对着缓步走过来的文镜殷元琛却是没有说话,毕竟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