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三(2 / 4)

一切都过于陌生,不仅他住了十多年的东宫很陌生,就连宫里的这些人也很陌生。

“嗯,收拾好了。”窝在椅子里神游天外的咸鱼终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他家臭小子身上磨蹭着往外走,所以说让咸鱼起太早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咸鱼此时此刻只想睡个回笼觉。

殷元琛带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到含凉殿外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他的父皇,父皇还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但是望向他肩头这个“男皇后”的时候却是温柔至极。

“怎么收拾了这么长时间?”将扒拉在儿子身上的青年拉下来,殷晏君习惯性地捏了捏徐砚清手上的肉肉。

徐砚清昂了昂脑袋:“看看道长的功劳,天天让元琛读书,马上就要把咱们机智聪明的好大儿读傻了,方才我过去的时候,儿子竟然还躺在床上睡懒觉呢!”

殷晏君略带担忧的目光落在殷元琛身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殷元琛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不舒服,而且连那股缠在他身上十多年的燥郁感和破坏欲也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只是身边的一切都过于陌生,就像是他在做一场奇幻的梦。

上了马车殷元琛坐在窗子旁边默默望着外面喧闹的街市,片刻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令他十分陌生的“男皇后”已经非常熟练地窝进了父皇的怀里,而父皇却是非常纵容地一把将人抱住,两人凑在一块儿低声耳语。

今天是徐羡之和拓拔锦姝小女儿的满月宴,故而武安侯府的下人们一大早就在来来往往地忙个不停,因着提前打过了招呼,所以下了马车武安侯府的奴仆直接就将官家和皇后带到了后院。

官家性子疏离一贯不喜喧嚷,所以武安侯直接就将这个惹不起的“儿婿”安排在了自家幼子以前的院落里。

窝在躺椅里的丧批咸鱼舒了口气,觉得自个儿总算是活了过来,他凑着道长递过来的杯盏喝了一口温水,方才对着立在一旁发呆的殷元琛说道:“你昨天不是说要找子钧玩吗?”

殷元琛不知道徐砚清嘴里的子钧是谁,却应和着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不过他刚刚踏出房间就隐约听到里面出来的说话声。

“早就跟道长说了不能给元琛留那么多功课,看看吧,这不就读书读傻了。”徐砚清顺手从躺椅下面捞出来一册话本子,这是齐辰前段时间从书局里搜刮来的。

殷晏君轻轻蹭了蹭青年的脸颊:“是我的错,合该听清清的。”不过今天的元琛确实有点儿奇怪,他是得找个机会跟元琛聊一聊。

殷元琛站在门口蹙着眉头听了片刻方才抬脚继续往院外走去,没等他走出这个院子就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欢欢快快地跑了过来。

“元琛哥哥你可来了。”徐子钧兴奋地跑到殷元琛身边,方方站定便拉着殷元琛往外走:“快快快,我带元琛哥哥去看小妹妹,前段时间元琛哥哥不是说想让叔父给你生个妹妹吗,虽然官家不同意,但是我现在有妹妹了,我妹妹就是元琛哥哥的妹妹。”

徐子钧话特别多,虽然殷元琛对于他说的那些多少有些个糊涂,但是一路上光是套话就套出来了很多秘密。

不过正因为此殷元琛才更加得错愕,如果徐子钧没有说错,那他就是徐砚清生出来的?

男人怀胎生子本就是逆天而为,所以那个时候的“他”才会十月怀胎最后在生子的时候难产而死……

殷元琛恍恍惚惚跟着徐子钧一起去看了舅母家里刚刚满月的小表妹,小表妹还太小了,他不过是看了几眼小姑娘就被奶娘抱了下去。

陪着苏氏一同聊了会儿天,殷元琛这才想起来他以前是见过武安侯夫妇的,那个时候他们夫妻二人看过来的目光总是那么怪异。

如今想来似乎一切都有了明目,正因为是“他”难产生下自己,所以武安侯夫妇也是心怀怨怼的吧!

“如今咱们太子殿下是长得越来越像官家了。”苏氏满眼慈爱:“平日里官家喜欢纵着你阿爹,太子殿下可不能也跟着一起。”

殷元琛从苏氏口中听来了许许多多“他”小时候的趣事,那双时时刻刻充斥着骇人阴鸷的眸子渐渐变得平和下来,时不时也能跟着苏氏一起聊上几句。

过了好一会儿,徐子钧又跑过来把殷元琛拉了出去:“元吉哥哥,容悦姐姐,尚安哥哥他们都过来了,咱们去前面玩吧!”

这些名字似乎都是殷元琛所熟悉的人,只是在以往那些人和他可没有如今这般亲近。

尤其是苏雪莲,明明在他睡下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般的战战兢兢,如今却能够大大方方地行礼、闲谈。

“容悦姐姐是不是快要和尚安哥哥成亲了?”徐子钧比殷元琛小上两三岁,向来都是个大大咧咧、捂不住嘴的性子,见着苏容悦和裴尚安凑在一起说话就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苏容悦看了一眼满身书生气的裴尚安,抬头故意觑了一眼徐子钧:“怕不是子钧也想找媳妇了?”

徐子钧嘿嘿一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容悦姐姐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