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媒人上门,体体面面将她迎入府中为妾。
沈家再拮据,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是高门,嫁入官宦人家为妾,于文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沈秀儿性子像极了生母,心大,一面琢磨着给做什么样式的衣裳,一面随口答道,
“尽管穿着去。”
文姨娘喜不自禁,“你三姐一回来就是不一样,我是盼着她日日住在家里。”
“那你就可失望了,陛下给三姐赐了一栋宅子,就在对面,三姐过段时日怕是要搬过去。”
文姨娘啊了一声,失望地叹着气。
这时,外面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文姨娘示意婢子去开门,进来的是东偏院的马嬷嬷,马嬷嬷扫了一眼屋内光鲜靓丽的锦缎,眯出一眼笑,
“哟,这是三小姐带着五小姐买回来的?”
文姨娘心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没给丁姨娘买?
连忙挤出一丝笑,避左右而言他,“嬷嬷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马嬷嬷将三百两银票塞给文姨娘,
“大小姐补贴了些家用,丁姨娘吩咐老奴送三百两给姨娘,姨娘省着些花。”
文姨娘一惊,连忙将料子放在床榻,手在帕子上来回擦了擦,双手接了过来,“怎么给了这么多?”
很快反应过来,又问道,“三小姐给了丁姐姐多少银票,能让姐姐舍得给我三百两?”
马嬷嬷有些无奈地看着文姨娘,“丁姨娘掌着三房的开支,这些本是公中的钱,姨娘念着这些年苦了文姨娘您,特意做主掏一些给您做私房钱,您记着些三小姐与姨娘的好。”
文姨娘被说得不好意思,也不敢再问,窘迫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文姨娘虽没有丁姨娘那般稳妥大方,却也是个干脆的性子,有错便认。
马嬷嬷怕文姨娘打破砂锅问到底,顾不上喝茶便离开了。
文姨娘站在门口望了望她的背影,回眸看着桌案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十来匹锦缎,问沈秀儿道,
“三小姐是怎么交待你的?这些难道都是给咱们的?”
沈秀儿一愣,这才支支吾吾道,“也吩咐给丁姨娘送去几匹....我这不,先拿来给你挑嘛...”
文姨娘一听便急了,走过来敲了敲她脑门,“你怎么随了我的性子哟,快些,送一匹好的苏绣与四匹棉布过去,否则三小姐晓得了,定怪责下来。”
沈秀儿被敲了个暴粟,抱着额头愤愤不平,“丁姨娘掌着家得了多少好处,咱们娘俩就拿着三两月例银子,多拿几匹怎么着了,我只给她送两匹!”
文姨娘叹了一声,她倒不糊涂,晓得三房没有油水可捞,丁姨娘更是多年不曾换新衣裳,“她哪有好处可得,你爹爹没盈余给她,大家全靠公中过日子,如今三小姐拿了银子给三房公用,她立即就送了私房银子给我,下个月回去,我也能喊个郎中给你外祖母看病,你就给我省点心吧,若再这般不懂事,小心你三姐治你。”
三百两银子可是文家好几年的开销,文姨娘拿着感觉烫手。
沈秀儿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便选了五匹料子,亲自送去了东偏院。
丁姨娘晓得她们母女性子,心中门儿清,一点都不埋怨,只留下三匹,剩下两匹又还给了秀儿,“听说你舅舅下个月做寿,这两匹便带去你外祖家吧。”
沈秀儿抱着布匹回来了,文姨娘见女儿憨傻,一阵哭笑不得,扯着她耳提面命许久,
“你都十四岁的人了,到了嫁人的时候,还这般不长进,我都担心你嫁不出去。”
“哪有这样埋汰女儿的?”秀儿很不服气,
“你有人埋汰就不错了,就怕人家瞧你傻,都不惜的埋汰。”文姨娘揉着腰道,
秀儿终于气了个饱,一头栽入被褥里不吭声。
半晌,文姨娘都以为她睡着了,却见女儿忽然拱起被褥坐在床上,一本正经道,
“娘,你等着,我定嫁个好郎君,给你挣脸。”
文姨娘打着哈欠,笑出声来,一面吹了灯合衣躺下,“你别给你三姐丢脸就成,还长脸呢...”
沈秀儿望着黑漆漆的墙,将脸颊鼓成了鱼鳃。
夜里宁尚书得知女儿落入朱谦手中,怒火中烧,先派儿子去东宫要人,却吃了个闭门羹,半夜伙同宁家门生故吏,于次日清晨上书弹劾太子残暴,还将上回捏死江绣烟的事都给在朝堂抖出来。
整整三日,宁家动用了各方力量针对朱谦。
朱谦不声不响收集了宁家勾结御史的证据,于第四日着己派御史弹劾宁家结党营私,都察院一介入,还查出宁尚书在工部尚书任上,通过木料商以次充好,贪墨了些银两。
这下好了,宁家多年清贵的名声扫地。
御史紧接着状告宁家女眷多回诬陷攻讦前太子妃。
宁家针对朱谦,皇帝还没那般动怒,听闻宁倩诬陷沈妆儿,怒不可赦,径直砸坏一方砚台,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