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命....
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嫉妒得面无全非,如同一只倔强的孤兽,瑟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王钦默然看了她片刻,将车帘掀开,
“去吧,回老家修身养性,好自为之...”他已经不想再料理她的事。
王笙没有脸再看他,慢慢挪着步子下了马车。
已有侍卫牵着一辆马车行了过来。
待王笙上了另一辆马车,王钦招来侍卫,
“好生看着她,不许她离开家庙半步,若她再有异动,以毒酒赐死,莫要再让她辱没了王家门楣。”
侍卫领命。
王钦放下车帘,整个人疲惫地躺了下去。
“回城。”
苍穹如打翻的墨池,漆黑无光。湖面似琉璃般空静,王钦独自坐在敞轩的案后,手中捏着一青花瓷做的酒杯。
他不爱饮酒,满朝皆知,除非迫不得已,他滴酒不沾。
今夜却是一人独坐此处,空饮了半壶酒。
胸膛被酒灼得火辣辣的疼,盖过被皇帝踢过那一处的疼痛。
敞轩内并未点灯,他一袭白衫已是这片夜唯一的颜色。
脑海一时闪现诸多画面,一时又五内空空。
他从不是儿女情长的性子,也早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
枯坐半晌,便起身,将最后那口不曾喝完的酒洒至湖面,幽幽回了房。
他今夜并未去后院,而是回到自己书房,刚褪去外衫,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这些年他从不习惯人近身伺候,除了夫人宁氏,无人敢在他沐浴时进来。
他身子一顿,将解开的外衫重新披上,扭头,果然瞧见宁氏款款行了进来。
他眼中的冷色褪去,眉宇间露出几分温煦,
“你怎么来了?”
宁氏委屈地朝他福了福身,“听闻爷独自在敞轩吹了片刻的风,担心您着凉,特意煮了姜汤给您驱寒,”旋即眼色浅浅往浴桶方向一瞥,“爷打算今夜睡书房?”
王钦神色不变,淡声道,“晚了,不好叨搅夫人。”
宁氏嘟了嘟嘴,上前主动替他宽衣解带,待要再往下去解他裤袋,却被王钦微微一推,面上稍有几分不自然,“你去外间候着吧。”
成婚这么些年,王钦从不叫任何人伺候他沐浴,这一点宁氏心知肚明,起先只当他洁身自好,可是自己妻子面前还这般放不开,宁氏心里多少有些想法,不仅沐浴不让她近身,哪怕夫妻敦伦时,他也很少将衣裳褪尽。
宁氏最终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不一会,王钦穿戴整齐出来外间。
宁氏将姜汤奉上。
王钦接过却没喝,他胸膛火辣辣的,还喝什么姜汤。
宁氏不曾发觉,歪在软塌一旁,抱着个手炉与他道,
“夫君,今日笙儿走时,心若死灰,她好歹是你亲妹妹,且磨她几年性子,你再....”
话未说完却见王钦将汤碗搁下,脸色沉了下来。
宁氏眼眶倏忽泛红,想起今日王笙离开时,提醒她堤防沈妆儿,宁氏心中越发不安,压着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夫君总是为了个外人为难自己妹妹作甚?”
前几日她得知王钦帮着沈妆儿和离,心里很不痛快,可王钦告诉她,沈家于他有恩,今日偏偏笙儿说的那番话又模棱两可,让宁氏越发起疑。
王钦应付了王笙,已无力再应付宁氏,看来她们是一路人,吃了这么多回教训都不管用,还存着妄想。
“非得等她害死我们全家,你才能醒悟吗?”
王钦扔下这话,起身去了内间。
宁氏见状便慌了。
眼睁睁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内,迟疑了一瞬间,还是跟了上去。
“夫君....”
里间并未点灯,王钦已合衣上榻,背对着她。
宁氏立在屋内,忽然觉得委屈极了。
她心里也憋得难受,每每一提到沈妆儿,王钦便是这副脸色,若还没察觉,那便是蠢货了。
她盈盈地哭得难受,缓步来到塌上坐着,看着背过去的王钦,
“夫君,沈家与你的恩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人仿佛睡过去,不曾回复她。
慢慢的,身后传来哭泣声。
在沈妆儿这桩事上,王钦终究理亏,起身朝她叹了一声,让开一半床榻,
“夜深,上床睡吧....”
宁氏闻言一头栽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夫君,你别离开我,千万别离开我....”
沈妆儿和离了,她有些害怕。
王钦无奈抚着她后背,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妻子,他必须宠着护着,于是点头,
“别多想,什么事都不会有....”
接下来这一阵子,宁氏便着人暗中打听沈妆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