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飘摇了大半夜的雨也不知道几时才彻底停了下来, 屋内旖旎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激情过后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相拥而眠，总是处处彰显着温馨。

床上的被单摩擦出声，男人懒卷宠溺的声音像午夜的电台：“不是累了困了, 还瞪着眼睛不睡觉。”

褚一诺闭了闭眼睛, 拱了拱薄被往男人怀里撒娇般地挤了挤, 微哑着嗓子说：“有点儿饿。”

“嗓子都喊成这样了。”顾尧笑的玩味，拖腔拿调地说，“怎么，我都还没给你喂饱。”

这句话让褚一诺顷刻间便想起回来后, 想起顾尧是怎么亲手给她穿上而后又剥掉那条蕾丝睡裙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风暴雨起来。

怎么说呢, 他今晚比起以往又很不一样。

他好像特有感觉, 搞的她也被他带的不同于往日，记录再一次被刷新。

人就是这样, 在某些情境里让情感总不受控制的去追忆似水年华, 哪怕这不是她第一次去回忆过去的种种, 而在那样的时刻也依然会忍不住于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刚认识时候的一帧帧画面。

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冷淡又毒舌的顾队会变成如今的热情又嘴甜的宝贝。

褚一诺努力摒弃那些羞涩羞耻的画面，搁在他胸口的手轻轻地攘了一下, 随即又清了清嗓子，学他说话：“字面意思。”

顾尧无奈地沉声笑着，在暗昧中是性感又有味道。

他反手摁开床头灯，捏了捏姑娘脂红的脸：“想吃什么？”

这大半夜的也不想折磨人，褚一诺便想了个简单又爱吃的： “吃面吧。”

“是, 首长。”

顾尧起身抓了条松紧长裤快速套上, 一转身就看见双手合十搁在耳边侧躺着的“睡美人”弯着唇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走到床边, 双手往她两边枕侧一抻, 塌背俯身，眸色深深地目视下方：“先付饭钱。”

褚一诺翻过身正好完全在顾尧的怀下方仰躺着，光晕下白玉般柔润的双臂抬起揽住顾尧的脖颈，莞尔一笑：“要怎么付啊？”

顾尧继续往下压，微微嘟起嘴：“亲一个。”

“啵”一声，褚一诺在他柔软饿薄唇上亲了一下，稍稍松开又亲了一下：“再送你一个。”

“那倒不用。”顾尧低头又在褚一诺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一副诚信卖家的模样，“我做生意公平合理，绝不占顾客便宜。”

褚一诺搁在他颈后的手拍了他一下：“嘁，你就是最大的那个奸商。”

*

顾尧去厨房煮面，褚一诺躺着等也无聊，便起身套了件他的T恤，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

锅里正在烧水，火苗窜在锅底张牙舞爪，腰上一双张牙舞爪的手从后面伸了上来，圈住了顾尧的窄腰。

身后是姑娘柔软的躯体不松不紧地贴靠着，伴随着姑娘柔润的嗓音：“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去参加你的葬礼。”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尧却明白他这姑娘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难怪会睡不着，心里藏着事儿呢。

“爷爷奶奶跟你说的。”他抚着姑娘柔嫩的手背，微微扭头说道。

褚一诺蹭了蹭顾尧坚固的背脊，轻轻地“嗯”了声。

其实晚上在医院，顾老爷子和老太太是真的很感慨，曾经口口声声不找对象不成家的顾尧终究是有了想要过一生的人，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真的比什么都开心。

褚一诺当时听到这个，莫名想起了刚跟顾尧在一起那会儿，顾尧说他家里人恨不得撵他出来陪女朋友，看来也不是他哄她开心，是真的所言非虚。

褚一诺以为是因为他职业和战友的事儿才导致他有独身主义的想法，二老却摇摇头说他这个想法是他母亲去世以后就有了。

顾尧的母亲因公牺牲后，从头到尾他的父亲没有出现过，到最后连葬礼都没来参加，忙着他的科研事业。很多人都说平日里瞧着恩爱，原来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实际上爱情永远比不了自己的事业。

那时候不过十一岁的顾尧在浩大的葬礼上沉默地听着这些声音，从那以后就记恨上了自己的父亲，也看透了所谓的爱情。

唯一的理想也不过是延续外公，母亲的军旅生涯，将自己的一生交予国家。

“或许，我更有发言权。”褚一诺说，“你爸爸其实不是冷血不爱，相反正是因为太爱才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后来寄托没了，人也……”

她暗自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顾尧把火关小，转身将褚一诺捋进怀里，垂眸深深地凝着她：“我知道，他去世那天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疤。”

在他十五岁那年，父亲耗费多年的科研计划成功，这对国家无疑是一项伟大的创举，国内外都在争相报道的时候，他因为久病不治触发急性并发症，庆功宴当晚离开了人世。

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父亲在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