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呵呵笑说:“以前你最喜欢我弄你的耳朵了嘛,现在不喜欢了。”
“喜欢。一辈子都喜欢。”张姐似乎是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
“是呀,就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还是个热天。”江峰也回忆起了这段往事。
“那么多的人在干活儿,你却拉着我躲到一处草堆里,你不晓得我当时有多害怕呀?”
“我也怕,但是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
“我们就坐在草堆边,借着暗淡的星光,还有稻场上微弱的电灯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是那么漂亮,我看得心都像大海上起了风暴一样,手脚都发抖呢。”
“哼,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漂亮了,怪不得总是离我那么远,好像我给你丢丑了似的。”
“不,我的小花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么漂亮,我永远爱着我的小花。”
“亏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早就把她搞忘记了呢。”
“不,小花这个名字我是永远都记得的,你是我的小花,我永远挚爱的小花。”
“这还差不多。我记得你当时摸了我的耳垂,我都不敢再看你了。”
“是呀,你低下头去,那么的羞涩,脸红着,像早晨太阳出来时所看到的云霞。我想我是从这个时候爱上你了,我大着胆子去摸你,本想摸你的脸,可是你却将头一偏,我就只摸到耳垂了。”
“你不晓得我看到你的手伸过来我有多紧张,仿佛全身都僵硬了似的,本能地一扭头,可是耳朵却送给你了,你的手挨着我的耳朵的时候,我全身都象触电了似的,浑身都擎起来了。”
“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对我感觉如何,我只知道我是喜欢你了,想摸你,甚至想抱你。”
“哼,你只知道你喜欢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张姐伸出手去轻轻地揪着江峰的脸说,“女孩子当然要羞怯一点,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敢说出来的呀,如果我说出来了,你还不知怎么看我哩,不象现在的年轻人,女孩子倒追起男孩子来,一点儿也没有害臊的样子。”
“你是说我们的女儿不害臊吗?”江峰听着老婆的话,马上联想到小慧与程浩然的事情,在他们的恋情中,可都是小慧占着主动的。
“你看你多会扯?我说的是别个,你怎么就扯到女儿头上去了呢?”张姐用指甲在他脸上叮了一下。
“痛!”江峰惊叫一声,“你不晓得你指甲多厉害吗?那一年在我脸上划一道,好多时还消不去,害得我整天的拿条毛巾捂着,对别人都说是牙痛。”
“嘻嘻”张姐笑着说,“现在还疼吗?”
“还疼?”江峰拍了一下老婆的屁股,“你是希望这个疤疤永远不得好么?狠心的女人!”
听上去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疼爱。
“谁让你看那些不该看的女人?”
“我哪里看了?我敢看吗?”江峰像是负着极大的冤屈似的,“我看我的小花都看不够呢,还有闲心看别的女人?”
“你就知道说这些话哄我开心,我都听得耳朵里长出茧子来了。”张姐娇嗔地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听的。”
江峰正要说那以后我不说这些话就是了,却听她又说喜欢听这些话,便将她搂得紧一些,贴着她的耳朵说:“小花,喜欢听我就天天在你耳边说这些话,吵死你。”
“你没吵死我,我倒先开心死了哦。”张姐嘻嘻笑着,“那天晚上你摸了我的耳垂,我以为你还要做其他的,紧张得不得了,又想你做,又怕你做。”
“我哪敢哦?只想摸你一下脸,谁知却摸到耳垂上了,我便以为你不肯,只得缩回手,又怕你叫起来,招来打谷场上那么多的人看着,那多不好意思?”
“你就是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叫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呢,哪里还会叫呢?见你缩回手,我倒有些遗憾,回到家里都后悔死了,怕你再不来找我了哩。”
“我一心都在你身上了,巴不得天天见你,哪里会不来了呢?再说,你爹妈都还是蛮喜欢我的,当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一般。”
“就是,他们看见你高兴得合不拢嘴巴,像天上掉个宝贝下来一般,我也搞不懂,也不是他们跟你谈对象撒。”
“他们还不是希望你嫁个好人?”
“你是好人么?你是坏人,大大的坏人!你只会欺负我。”
“是吗?我是坏人?我怎么坏了?我怎么欺负你了?”江峰说着,一只手伸进老婆的衣服里呵着痒痒。
张姐笑起来,笑得浑身打颤:“你别呵痒痒了,你不知道我怕痒哦?”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忽然敲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把正在厮闹的俩人都吓了一跳,抬头看时,时针已经指向零点了。
“小慧怎么还不回来?”江峰自言自语地说。
“不用管她了,我们睡觉去吧。”张姐打了一个呵欠,扯着江峰的手说,“抱我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