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讨价还价后,伊芙琳还是没能减掉那八篇十英寸的魔药论文。
她有些遗憾地和邓布利多道了别,就打算去宿舍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她走到校长室的门口,正欲伸手推开那扇旋转拱门,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顿住了脚步。
不对……
按理说,邓布利多把她带来校长室,肯定是有什么事要问她。
可邓布利多什么也没问,就连她那可怕的身世也只字未提……
对于伏地魔的女儿,邓布利多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伊芙琳轻轻捏紧了手心。
无论邓布利多问还是不问,她至少想要一个表态。
伊芙琳想了想,还是回过了头。
“教授……”,伊芙琳轻声开口,“其实那天,神秘人和我说——”
“——你只是你自己,伊芙琳。”
邓布利多平静地接过话,眼神中没有丝毫意外。
“我一直相信你。”
老人温和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是无声的鼓励。
信任,是他的表态。
伊芙琳不禁心头微暖,她轻轻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来。
“谢谢您。”
语毕,伊芙琳没再多说什么,她转身推开旋转门,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盯着眼前缓缓阖上的门出神,眼底不自觉地涌起一抹久违的动容。
没有人知道,刚刚伊芙琳拿起那只蟑螂堆的时候……他有多感动。
半晌,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
“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招人喜欢的学生了啊……”
……
破釜酒吧。
“咳咳——”
伊芙琳掩着鼻子钻出了酒吧的壁炉,又费力地把行李箱从里面拖出来。她郁闷地拍拍头顶落下的灰尘,脸色十分不爽。
就在刚刚,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的魔杖没被找回来。
伊芙琳低头看着自己沾上炉灰的衣领,无比怀念之前可以随手施一个清理一新的日子。
“得赶紧回去给邓布利多写封信,把我的魔杖找回来……”
伊芙琳小声地嘟囔着,却又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可是这样的小事…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她一向不是个喜欢拜托别人的人,即使这件事再小不过,她也会觉得有所亏欠。
“那就给他多寄几颗糖吧……”
伊芙琳拖着行李,悠悠地穿过对角巷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翻倒巷走去。她低头思索着寄信的措辞,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道黑影。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伯德小姐……”
这是一道极其沙哑的男声。
伊芙琳条件反射般地后撤一步,飞快地避开了那只即将落在她肩上的手。
她有些警惕地转过头,目光触及眼前的男人,瞳孔不禁猛地一缩。
“你——”
“我是奇洛……”
男人颤巍巍地掀开斗篷上黑色的帷帽,露出一张削瘦得不可置信的脸。
没有了巨大头巾的包裹,他的头颅瘦小得可怜,大概是被伏地魔夺走了太多的生命力,他的双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只剩一层干瘪的皮肤覆盖在上面,眼神也是空洞无物,像是看什么都失了焦距。
几天未见,奇洛竟像是老了几十岁。
但伊芙琳并不在意他自作孽之后的惨状,她在意的是奇洛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伊芙琳皱着眉头问他,脚下不自觉地朝着人多的地方挪去。
“我没几天可活了…”奇洛轻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也许是阿兹卡班并不愿意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床位……总之,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我被允许了短暂的自由……”
闻言,伊芙琳不禁微微敛眸……这大概又是邓布利多的仁慈之举吧……
“那你现在找我做什么?”伊芙琳抬起头看他,却发现奇洛正弯腰在长袍的侧袋里寻找着什么。
“我来把这个还给你。”
奇洛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根魔杖,伊芙琳定睛瞧去,发现正是她丢失的那根。
“这是我之前从你那里拿走的那根魔杖……”他将魔杖递给伊芙琳,微微低下了头,“我很抱歉……”
奇洛浑身上下都脏破不堪,沾满了灰尘,可这根魔杖却依旧光洁如初,显然是用了心思去呵护的。
伊芙琳朝着魔杖轻轻伸手,越是靠近它,便愈发能感受到那阵熟悉的魔力波动,牵动着她体内的魔力都隐隐涌动起来。
可在即将触及那根魔杖的时候,她却顿住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伊芙琳的顾虑,奇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放心,这上面没有任何诅咒和黑魔法。”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