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纪念洗完澡从二楼下来,她脚上穿着稍大的拖鞋,每走一步摩擦出响声来。
她默默坐到纪已身旁,踌躇良久,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吗?”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纪已转过头,望着她那满是愁容的小脸,浅笑一声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虽然和这孩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还是看得出她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性格。
无论说话,做事,她都极会察言观色。
完全不像这个年龄阶段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时,只见她沉默片刻,忙不迭地摇头,“我只是瞎猜的,因为我妈妈以前和继父吵架总是会冷战。”
闻声后的纪已认真的想了想,原来她和霍子呈没话可说在孩子的眼里属于冷战?
纪已抬手揉了揉她那半湿未干的头发,一副长辈严肃的表情,故意转移话题叮嘱道:“你这丫头,浴室不是有吹风机,以后洗完澡一定要记得吹干头发,这里不比金城,天气凉很容易感冒的!”
这孩子惨白着小脸“蹭”的站起来,她内心特别害怕自己会因为做错一件小事被纪已讨厌。
她不想被讨厌,更害怕被讨厌。
然而,这份小心翼翼地情绪被纪已尽收眼底,她没有说什么,因为这种情况,只能用时间去慢慢改变了。
正当纪念往二楼跑去的时候,被纪已叫住了,她温声说道:“你今晚好好休息,等过两天事情解决了,我再带你走。”
纪念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房间里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她自然是听懂了纪已话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过两天她们会离开这里,而且是彻底的离开。
她抬头望着这间短暂属于自己的房间,轻叹一口气,默默起身去把房门锁起来,然后听话的去浴室里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
时间的流逝,很快将近十一点多。
纪已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时,她的房门被推开,霍子呈醉醺醺地走了进来,然后“砰”一声甩上了门。
隔壁躺在床上的纪念捂着耳朵,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母亲和继父互殴的画面。
她虽然知道纪已的身手有多厉害,但是还是会害怕。
“小已。”霍子呈醉醺醺地走到床边,红着双眼,沙哑的声音祈求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纪已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背部贴着墙,口吻有点恹恹地说:“我以为白天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
“我可以改的。”霍子呈已经有点激动的模样走到纪已身旁,“小已,我答应你,我都改,好不好?”
满身酒气的他熏的纪已直皱眉头,一只手抵在他胸前,不悦的说道:“我们真的不合适。”
其实,不可否认其实自己是自私的。
当初为了躲开那个伤心之地,义无反顾地回国嫁入霍家。
她爱他吗?并不!
当初无非只是一份情感寄托罢了。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那‘崩塌’的生活开始慢慢重建,她受伤的心得到了别样的充实,这份婚姻开始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自己不再需要一个‘避风港’也能活下去了。
所以,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不想再让自己困在这破事一大堆的婚姻里了。
“不合适?”霍子呈自嘲的笑了声,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那你和画廊姓许的那个就合适了?”
纪已:“???”
纪已:“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霍子呈难过的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盯着纪已。
他抬手掐着她的脖子摁在墙上,嗓音低沉着说道:“你整天跟姓许的成双入对你以为我不知道?”
闻声后的纪已轻扯唇角,满眼冷漠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冷声道:“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这冷漠的眼神彻底激怒了霍子呈。
只见他凶狠地质问:“所以你跟我离婚是要跟他在一起?”
他那副模样就好像亲自抓奸妻子偷情的丈夫一样。
每一句话都在表达: “你跟我离婚就是为了跟别的男人结婚,你这种行为就是在给我戴绿帽子!”
纪已被掐着的脖子几乎快喘不上气了,可是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直视着霍子呈。
丝毫没有害怕求饶的神色。
“我反悔了,我不同意离婚了。”霍子呈举起的拳头朝纪已耳旁的后墙砸去,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你是我的,你休想离婚!”
说完,他直接松开纪已,狠狠地甩上门离开了金贸府。
纪已瘫软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