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春忽然凑上去，“老叶，之前和你提过的，在飞豹军中调教一支太阿小队，你考虑得怎么样？”

叶寒声皱眉，“我最近的没空了，要不然你去陪着公主？”

钟离春敬谢不敏，“那说好了，等你过些时日有空，一定帮我！”

“我现在是飞熊军的人，你问问他。”叶寒声将问题丢给曹进。

谁料曹进苦着脸，点头应了。

“老曹八年前欠了我一个人情。”钟离春淡淡笑着。

“老钟，你这人情一拖就是八年，也不怕他战死沙场。”叶寒声毛骨悚然。

曹进像是找到同盟般义愤填膺，“对吧！老叶，你也觉得老钟很阴险对不对！这八年，愣是没给我机会还这个人情！”

“呵，好钢用在刀刃上，我这是珍惜你老曹的人情。”钟离春死不承认是自己过于阴险。

叶寒声摇头，他是真搞不懂他们的“奸情”。

翌日卯时二刻，叶寒声出现在约定地点。

让他意外的是，公孙萱已经在那里等候。

像啄木鸟一样，头一下下点着，显然在打盹。

“公主，要不然你回去睡吧。”叶寒声站了一会，出声。

公孙萱甩甩脑袋，摇头，“不要，本宫.....我可以！”

好吧！

“你这身衣服......”叶寒声皱眉地打量了她一眼，叹气。

“这是我和侍女借来的。”公孙萱想证明自己穿的不是华贵的公主服饰。

叶寒声也发现了，但，还不够。

“你跟我来。”

叶寒声领着公孙萱走出凉州牧的府邸，再走到最边上，一家亮着烛火的百姓家。

接着，他用几文钱，买下了农户女儿的衣裙，让公孙萱换上。

“真的要穿这个吗？”公孙萱揪着粗糙的麻衣麻裙，噘着嘴。

叶寒声也佩服她的配合度，“你也可以不用穿。”

公孙萱的笑脸还没绽开，就听见叶寒声继续说，“往前走，回去睡觉。”

“现在去哪！”公孙萱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去哪之前你先记住，今天的衣服是人家姑娘帮你穿上的，以后要自己动手。”

公孙萱跟在背后，忍不住嘀咕，“真啰嗦！”

叶寒声自然也听见了，直接就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是造了什么孽？遇到曹进文渊，还摊上公孙萱这个不能惹又惹不起的主！

现在就寄望于，公孙萱熬不住，自己打道回府。

他们顺着大街慢慢走，一路上，微弱的烛光从两边的店铺中渗出来。

公孙萱突然咬着下唇，“老叶，本宫......我昨天还以为你是故意刁难我。”

在叶寒声的注目下，公孙萱终于记起了要改掉的自称。

“刁难？”叶寒声有些疑惑。

“对啊，我父皇上早朝，都是卯时末。”公孙萱瞅着两边的商铺，“我还以为，这时候老百姓都在睡觉。”

“......”叶寒声瞄了她一眼，“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他们的生存方式。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见得少。”

见得少......见得少？这是宽慰她还是嘲讽她？

不过因为是实话，所以公孙萱只能垂下头，默默承受。

他们拐了一条街，来到一家“翠华引”的糕点铺子。

叶寒声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才推门而入。

“老叶，你来了。”铺子里立刻有人迎出来。

“对，柴火叔，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叶寒声耐心给公孙萱引荐，“这是柴火叔。”

普通的荆钗布裙，简单的发辫，依然掩不住公孙萱柔美的容颜。

柴火叔差点看呆了，他连忙定回心神，“老叶，这么水灵的丫头，你就让人家干粗活啊？”

叶寒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多话！我昨天交代你的，记清楚了。”

柴火叔乐呵呵地应承，手不自在地在围裙上擦了擦。

“小姑娘，跟我来吧。”

公孙萱下意识看向叶寒声，叶寒声淡然回视。

“你跟着柴火叔，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太阳落山之前，我会来接你。”

公孙萱想说什么，叶寒声又说，“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

好吧！公孙萱乖乖跟着柴火叔来到厨房。

叶寒声双眸一闪，没有离开，而是一跃而上，躺在屋顶。

公孙萱的身份特殊，一旦出事，其他人不说，凉州牧，曹进钟离春，都少不了要受牵连！

这就是他一直不肯答应的原因之一。

唉！希望公孙萱撑不住，早点放弃。

但，叶寒声再一次希望落空。

公孙萱不只是坚持下来了，还和糕点铺子做糕点的婶娘们处得很好。

虽然，她一日下来的成果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