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行车走到物业那儿,敲了敲门。
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出来了。
“干嘛”?
许弋州停下自行车,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依旧冷冷淡淡地,
“这里的路灯坏了,你们知道吗”?
中年男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少年一眼,
“你谁啊”。
许弋州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问你,路灯坏了,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人只当这真的是个神经病,转身进了房间,将门踹上。
路灯只坏了几个,而且,进出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开车进,开车出,都有车灯,别说坏几个了,就是都坏了,也可以不修。
中年男人刚进去,便听见身后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
许弋州进去,坐在门口的桌子上,少年腿长,坐在桌子上,脚还可以挨在地上。
他双手抱胸,右手食指在左胳膊上轻轻点着,眼神阴骘凶狠地看着面前摆烂的男人,
“不修吗”?
中年男人无语了,
“你他妈有病?坏几个影响你爷爷还是你奶奶了”?
许弋州掀眸,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便朝着屋顶砸去。
哐当一声,屋顶的白色吸顶灯盘应声坠落。
茶几也摔下来。
吓得中年男人跳到床上。
许弋州从地上捡起一片玻璃碎片,
“影响我小(星星)同学了”。
“什,什么”,中年男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弋州将玻璃碎片抵近中年男人身前,笑得阳光灿烂,仔细瞧,却尽是冷意和狠厉,瘆得慌。
中年男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大的少年,舔了舔唇,意识到不能来硬的,
“修,叔叔这就去修理”。
他可不想因公殉职,这么含冤倒在工作岗位上。
中年男人从库房拿来了修理工具,看许弋州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你不上学吗”?
许弋州从他手里接过装着灯的袋子,
“我看着你”。
中年男人瞬间无语。
许弋州说看着,还真就看了一路,中年男人一个又一个地爬上去,检验,随后将不亮的灯换了,然后把废灯拿下来,递给许弋州。
许弋州接着,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灯泡递给中年男人。
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地,坏脾气的眉时不时揪着,但干活动作却是很麻利。
中年男人也习惯了许弋州当监工,就当是多了个帮手。
“8排,101”。
许弋州默念了一声,看着对面的三层小洋楼,造型别致,外立面简约雅丽,楼下停着那辆奔驰大G。
小公主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家里。
而他或许能做的,便是默默地守护她。
从门口,到小公主的家,这一路的路灯,终于修好了。
少年呼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随即,往回返。
中年男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工作多么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