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蹲下身去,看见床榻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方才松了口气。
“岁岁,没事了,我在呢。”花辞抓出她的手,安抚道。
守岁岁见到来人是他,忙爬了出来,搂着他的脖子,抽泣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梁国杀过来了?”
花辞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没事的,不过是一些找死的人。”
守岁岁盯着他,想要问问他,又想着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花辞趁她呆住亲了她一口,笑道:“在这等着我。”
守岁岁拉住他的手不愿放开,担忧道:“小心点,你、你别又骗我。”
花辞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小祸害,吓得发冷了吧。
他笑着应道:“好,绝不骗你!”
果然,梁国的和亲之举是一场计谋,花辞被梁国掳了去,行军伤亡惨重。
看着满地的尸体,守岁岁觉得头目眩晕。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吗?他们会对花辞做些什么?她不敢想。
“岁岁,没事的,只是梦。”纳兰容禛轻声将她喊醒。
回都城的路上,她一直做着噩梦,无数次梦见花辞死在她面前。
大花痴,又骗她。
“有花辞的消息了吗?”守岁岁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纳兰容禛还是一如往日那般摇着头。
听着她在马车内哭泣,他的心也在滴血。
辗转数日,行军回到都城。守岁岁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脸色白如纸张,眼泪都哭干了。
珠儿一个没留神,守岁岁便跑了出去,她一路跑到了花府。
弥叶见到她时激动地跑了过来:“小主,你有没有受伤啊?”迎亲队伍被袭击的事早已传回了都城。
“罗尚和牧芐呢,他们有回来吗?”守岁岁情绪激动地问道。
“没有,主上一日不回,他们也不会回来了。”弥叶抿着嘴唇道。
看着她要哭了,弥叶小声贴近她耳边道:“小主不要太过忧虑,主上定会平安归来的,花山的人也都已经分批赶往梁国了。”
“真的吗?”听着已经有人去救他了,守岁岁眼里又有了光。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花山的人都得等着他的解药的,她安慰着自己,压抑着不安的情绪。
回了纳兰府,纳兰容禛红着眼问她:“你去哪了?”
“我就到外边走走,没去哪?”守岁岁随口说道。
在弥叶的口中,她了解到了周帝对花辞的不满,此次前往边疆之境怕是有所图谋,弥叶还让她小心纳兰容禛这个人,非良善之辈。
但守岁岁不愿相信纳兰容禛是个坏人,这段时日相处以来,他都对自己彬彬有礼的,从不仗着身份越矩。
“岁岁,你是不是喜欢花辞啊?”纳兰容禛问着,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可怜。
守岁岁轻声说着:“是,我喜欢他。”
这几个字对他的致命一击,原以为他努力一点,对她好一点,她会愿意看看自己的,可这么久了,她就像是捂不热的石头,对他从未有半分情爱的关切。
纳兰容禛搬到军营里去住了,守岁岁则是每日盼着花辞的消息。
她也常偷偷溜去花府里找弥叶,虽然弥叶一直没有花辞的消息,但守岁岁还是每隔一天带着期望跑去找她。
至此又过了一个月,看着树上的绿叶绿得让人发慌,守岁岁身体变差了许多,总是心痛,有时候她都要以为她患上心脏病了,痛到晕厥。
纳兰容禛半个月前便搬回纳兰府里了,他给守岁岁请了几个御医来瞧了,她都没有什么起色,还是时常头痛,一位御医诊断道:“怕是心病,积累在心,方才引起心悸。姑娘只需放宽心来,万事想得通透些,自然康愈。”
御医走后,纳兰容禛在她房内端坐了许久,却也不说话。
“纳兰将军,我想、我想搬到花府里去住可以吗?”守岁岁在他走时喊住了他。
纳兰容禛捏紧了拳头,这一天他不是没有想过,他头也没回地落寞道:‘不可能,陛下既然已经将你赐给我,那你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守岁岁侧躺在床上,抱紧自己,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花辞!你究竟在哪里啊,你要是还敢骗我,我就真的永远也不理你了。”眼眶中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没几天,梁国又派来使臣,否认了之前行军被袭击之事,称是有人故意破坏两国邦交,和亲之事还是要继续。
“陛下,微臣以为和亲之事不宜再商讨,我国兵力充足,若是两国必有一战,需得我周国率先攻占而上。”纳兰容禛神情严肃道。
周帝却不以为然,脸色深沉道:“容禛啊,你可知一场战争会死多少人?会毁了多少个家?”
“陛下,没有国,何来的家!”纳兰容禛声嘶力竭地说道。
周帝不言,唤他退下,此事勿要再论。
纳兰容禛来到了东宫,却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