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个身形酷似司倾的女子在春云的带领下,从后门进入了司府。
不多时,司璟就带着两个小厮骑马出门了。
到了京城外的十里长亭,齐思钧正带领百官候在了那里。
长风里的那人,穿着玄色暗纹袍子,头戴金冠,一双寒潭般的眼睛无波无澜,凝望着北方,任凭衣袂翻飞,就如同一只圈养在笼中,被折去了双翼的鹰隼,余生只能暗自臆想在空中肆意的飞翔,直至耗尽生命。
齐思钧一双松弛的鱼眼中透出一丝幽暗的凶光,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走上前提醒,“王爷,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顾琰阖眼抬手,一玄衣侍卫出现,推动着轮椅到了一架紫檀木打造成的马车前,扶着顾琰起身,上了马车。
齐思钧在后面带着一众官员齐声喊道:“恭候王爷凯旋。”
以紫檀马车为首,百余名禁军和户部、兵部的官员组成的队伍一路向西,朝着滁州行进了起来。
到了渝州地界,队伍并未打算进城,而是选了一较近的山路。傍晚时,到了某个山丘脚下,顾琰宣布就地休息一个时辰。
司璟骑了一天的马,本就不善骑射的他也有些吃不消了,下了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水囊,“公子,喝点水。”
看着来人,五官平平无奇,身材矮小,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活像一只瘦猴。
偏偏这人露着满口白牙朝自己笑得欢快。
司璟冷哼一声,不忍直视地移开眼,接过水囊就走开了。
一旁的小厮望着司璟离开的背影凑上前,一脸好奇地问:“阿青,你第一天当差,怎么就惹得公子不高兴了?”
化名阿青的司倾,看着还在气头上的司璟,无奈摸了摸鼻头,说了一句“或许公子是嫉妒我长得比好看”就转身离开,帮忙准备吃食去了。
余下那个小厮一人在风中凌乱,被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蠢样被司璟瞧见,就听他没好气儿地喊道:“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哦”这小厮闻言,又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
他蹲在司倾身旁,先是装作不经意间撇了靠树休息的司璟一眼,又语气认真地小声问司倾:“阿青,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余光捕捉到了司璟半睁开的眼睛,司倾起了捉弄的心思,正色道:“当然,这不可有假。这一路你没发现吗?公子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想到确有此事的小厮重重点头,可看了一眼司倾的脸后又踌躇了起来,吞吞吐吐道:“可你这样子也是一言难尽,公子莫不是眼睛有问题?”
司倾尽力压下唇角的笑意,看了一眼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某人,继续忽悠,“那我就不知了,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哈哈哈哈。”
据说眼睛有问题的司璟再也看不下去自家小厮的傻样了,大吼一声:“够了。”
而后站起身来,将凑地近的两人粗暴分开,足足拉开了五尺远的距离,分别瞪了两人一眼“从今以后你俩禁止再靠那么近。”
那小厮摸了摸头,不解道:“公子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阿青刚来,不太熟悉……”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完,因为他发现司璟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恐怖的紧。
吞咽了一口口水,连忙主动拉开了距离,道:“小的遵命。”
这边司倾看了许久的乐子,笑的花枝乱颤,又被司璟剜了一眼,低声警告道:“安生些。”
司倾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凑到司璟面前:“是奴才惹你不开心了吗?公子干嘛板着脸,多笑笑嘛。”
闻言,司璟皱眉,又压低了声线呵斥道:“不准自称奴才。”
而后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不理会犯傻的两人。
就当司倾和那小厮正在烧火,准备烤肉时,一个禁军端着沸水的锅从三人旁边路过,不料脚踩上了一截木材,失去重心的那名禁军立马惊呼出声。
虽说骑马射箭稍有涉猎,但司璟到底只是一介文人,看着迎面而来的沸水,双目瞪大,嘴巴微张,一时间来不及反应。
司倾循声看去,只见那锅沸水直泼司璟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司倾本能地运起轻功,脚尖蹬地,到了司璟跟前,一手抓过他的衣领,将他带离的原地。
众人只见一阵尘土刮起,靠在树下的司璟就不见了踪影,沸水泼在树干上滋滋冒着热气。
倒吸一口凉气后,众人四处张望 ,才在离树四五米的地方见着满脸惊魂未定的司璟和他身旁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厮。
那名脚底打滑的禁军快速上前,焦急问道:“两位没事吧。”
兄妹俩摇了摇头,“无事。”
“方才实属抱歉,没有注意脚下。还好这位大人人没事,可是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看不出来兄弟你还是个练家子,轻功不错啊。”
说完,那禁军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司倾的肩膀。
这边的动静不小,司倾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