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副将(1 / 2)

八日过后,以一辆紫檀马车为首、有着万余人的军队出现在了齐州城外二十里的地方。

“吁~,王爷,快到齐州城了。”一个穿戴着亮银盔甲,骑着青鬃马的中年男子骑马上前,朝马车拱手禀告。

马车应声停止,一只青筋尽显,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米白色的车帘,朝外望去,依稀可见远处紧闭的城门,无人进出。

这时,远处一道尘烟滚滚飞起,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的男子铠甲破烂不堪,瞧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岁。

到了跟前,男子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单膝跪地朝着马车道:“王爷,末将齐州城守备军校尉沈昭,受副将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闻言,骑马位于队伍前列的司家兄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异样之色。

这时,青鬃马背上的中年男子也是浓眉紧皱,盯着地上的男子,厉声道:“于达勇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奉命前来剿匪,竟派你一个小小校尉前来迎接。被区区匪众逼迫至此,他这是自觉无颜以对了吗”

只见沈昭面露羞愧之色,低头咬牙,抱拳解释道:“并非于将军不肯前来迎接。昨日午夜,一众土匪突然在城中现身,四处作乱,凶悍异常,步步紧逼,将我等赶出了城外。今早,前去巡逻士兵突然发现,将军已经自缢在了营帐中。”

堂堂正规军队居然被一群土匪打得落花流水,还让他们占领了城池,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话一出,中年男子目露凶光,一双略微有些外凸的大眼瞪得浑圆,刚想破口大骂,但碍于顾琰在场,只阴阳怪气了句“你们可真给咱地方守备军长脸。”

即使受到挤兑,沈昭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说。

“好了,现下你们在何处?”顾琰一时瞧不清情绪,马车外的人只听他冷冽的声音响起。

“西北方五里的水洞坡下。”

“前方带路。”

“是。”

说完,顾琰就放下了车帘,而那沈昭也再次翻身上马,一骑当先。

到了他口中的水洞坡,浩浩荡荡一行人出现在了营地前,竟也无人理会,营地中士兵大多就是看了一眼,而后就去忙活其他的事情了。

众人收紧缰绳,胯下马随之站定。

中年男子原先还在压制自己的暴脾气,定北军出身的他,几曾何时见过曾经狂妄肆意的二公子遭受如此冷遇?

只见他横眉冷对,大声喝道:“我等不惜长途跋涉至此,助尔等剿匪,这就是你们齐州的待客之道吗?”

“项将军息怒,现下营中乃是王副将主事,待我前去问问。”

沈昭也不由得心底疑窦丛生,现下定北王一行人都到了营前,竟还不见王副将的身影。

下马后,随手抓过一个巡逻的士兵,“王副将呢?”

“在主帐和赵校尉正在议事。”

“你去通报,就说定北王殿下到了。快去”

“是。”

有了那士兵的通报,那王副将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卑职齐州守备军副将王梓拜见定北王殿下。”王梓拱手而立,身旁跟着士兵口中的赵校尉。

“王副将好大的架子,让王爷好等。”项将军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佩剑,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

“确实是卑职的疏忽,但也是事出有因,于将军畏罪自杀后,军中人心惶惶,遗留事务繁多,故不能及时迎接,还望王爷海涵。”

面对怒气冲冲的项将军,王梓的脸上毫无惧色,一边陪笑,一边有条不紊地朝顾琰解释着。

“呵,这会儿倒是装上了。”见王梓无动于衷,项将军这会儿一口气憋在心中,难受得紧。

“项棋。”顾琰出言打断,淡淡撇了他一眼,这八尺大汉顿时噤声。

顾琰转头,凝视着马车前的王梓,问道:“你方才说于将军畏罪自杀?”

王梓错开顾琰深潭一般的目光,继续面不改色回答“是。方才我和赵校尉在于将军的营帐之中发现了他与土匪头子陆达的书信。”

“信在何处?带本王去看看。”

“那就请王爷移步营中,沈校尉带项将军及一众将士先去安顿休整一番。”

司家兄妹、滁州守备军随着沈昭去了营地的右后方,而顾琰下了马车后坐在轮椅上随着王梓去了主帐。

到了深夜,营地主帐的灯还在亮着。

案几上摆放着几张散乱的信纸,顾琰却在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核桃。

左下方枯坐许久的项棋瞟了一眼后,忍不住出声:“王爷,阿七已经去了许久了。”

顾琰抬眸,“急什么?行事如此鲁莽,这些年你在徐进泽面前也是这般放纵?”

项棋像个鹌鹑也一样缩着头,不敢搭话,瞧见恰好见玄衣侍卫掀开帷幔,顿时眼放精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说曹操曹操到。”

“王爷。”阿七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