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倾借着漆黑的夜色一路躲闪,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回到了司璟所在的营帐。
一进去,就见他正埋头来回踱步。
“兄长。”
司倾一把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面巾。
听到声音,司璟急忙上前,左右打量司倾,确认她无事后,暗自舒了一口气。
“去干嘛了?”
“去停放于将军尸体的营帐看了一眼。”
闻言,司璟整个人一愣,花了几日才勉强接受记忆中那个爱哭唧唧的小妹会武功、骑术远超自己的事实。
现下对于司倾半夜去翻看尸体的生猛行为,属实一下子又给惊到了。
顶着满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司璟沉默半晌。
“结果如何?”
“那于将军的尸体被人看管着,果然有蹊跷。”
司倾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看向司璟,继续低声道:“依我之见,那王将军恐是死于他人之手,这军中怕也是不安定。”
“那快去告诉王爷。”
说完,司璟就要往门外冲,却被司倾一把拉住袖子。
“等等,现在已是深夜,你现在前去王爷早已休息,另外若是王爷问起你是如何知晓的,你要如何解释?可别到时候打草惊蛇,白费一场。”
“那我们就放任这歹人潜伏在军中?”
“今日古怪想必也被王爷看在眼里,定会派人前去调查,你我不必忧心。”
“那就只能如此了。”司璟转头看向司倾,沉吟片刻后,如是说道
司倾点点头,想起白日的事情,眸光陡然一冷,嘱咐了司璟一句,“我瞧那王副将行事诡异,兄长切勿与此人过多接触。”
第二日清晨,司倾起身走出营帐,就见营地远处的空地上垒起了高高的木柴,上面还躺着一个人,有不少的人围在周围。
司倾走近,找到了人群中的司璟,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副将说天气炎热,尸体散发恶臭,招来了大量蚊虫,就下令将尸体火化了。”
司璟目不斜视,熊熊燃起的火焰在司璟的黑眸之中不断跳动着。
司倾面色一凝,“王爷可知道?”
“嗯。”
主帐之中,顾琰召集了项棋、王梓等人。
“今日叫诸位前来,就是商讨如何对付城中土匪,诸位可有想法,但说无妨。”
顾琰坐在主位之上,冰冷的眸光扫过在场众人,停顿在了王梓身上。
“依卑职所见,对付这群王八羔子,来硬的即可。卑职愿作为先锋,定要将他打得连他老子都不认识。”
王梓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倒是那项棋闻言来了精神,激情发言。
坐在项棋下方的沈昭剑眉一皱,思忖片刻后,反驳道:“项将军所言不太妥当,营中并没有攻城器械,若是对方龟缩不出,咱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不出来,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出来便可。”
这时,王梓不咸不淡地开口补充了一句。
一听这话,项棋就如同茅塞顿开一般,拍了一下脑袋,大声说道:“昨日探子来报,说匪首陆达命令手下土匪正四处搜刮钱财。”
“如此,那我们便毁了他窝藏钱财的地点,将他付之一炬,这样他们就如同瓮中之鳖,任我们宰割。”
王梓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可这些全是搜刮得来,若将其全部烧毁,那百姓以后如何生活?”
“沈校尉说的有道理。这样,项将军你每日前去城门挑衅,佯攻城门便可,降低土匪们的警惕。五日后,沈校尉带人前去地点附近放火吸引注意力,赵校尉再趁土匪方寸大乱之时打开城门。届时,项将军和王副将再带兵杀入城中。”顾琰见状,沉思片刻后,开口,“诸位以为如何。”
“王爷英明。”众人一齐抱拳道。
商议结束之后,项棋便风风火火地带人去城门前。
齐州城门上的小喽啰见项棋来势汹汹,飞快地跑去报信。
不多久,一个国字脸,满腮胡须的男子在众多土匪的拥簇下登上了城门。
听见城门下面骂得越来越难听,男子的三角眼中掠过一丝凶芒,抿着唇,死死盯着城楼下的项棋。
他身旁的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气得满脸横肉拧成一团,一跺脚,就要转身下楼,又被一个打扮稍显儒雅的男子用一把羽扇拦在了胸前。
“二哥,让开,我要下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儒雅的男子叹了口气,眼神示意了一眼站在中央的男子。
“唉,大牛,你先别急,听听大哥怎么说。”
“大哥。”
像是一刻也不能忍受一般,叫大牛的莽汉连忙看向国字脸男子,也就是这帮土匪的首领,陆达。
“还未收到消息,不可逞一时匹夫之勇,让大家跟着你受死。”
陆达遥望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