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醒来的时候全身乏力,喉咙干的要命,她想喝口水,可漆黑的夜里只有不断的雨水声陪伴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唤她。
“阿初!阿初!快走!”
月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的竟是柳然。
“祭礼刚刚开始,太子正盯着呢,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得趁这个时间赶紧跑!”
月初强撑着身子起来,指了指外面,外面的侍卫那么多个个武功高强,哪那么容易跑的。
只见柳然拿了一道金灿灿的圣旨得意的说道:“皇上密旨,无人敢拦。”
圣旨?有了圣旨就好办了,在柳然的帮扶下月初强撑着身子起身,出了屋门侍从侍卫都围了上来。
“柳大人这是何意?”
柳然底气十足的一手举起圣旨:“皇上亲笔密旨,谁敢抗旨!”
随着圣旨自上而下缓缓展开,黑色的墨迹如同一道道枷锁,锁住了他们所有人的手脚,强迫他们跪在地上。
外面还下着雨,月初坐上马车,挑开帘子回头看着东宫渐行渐远,真的要走了吗?真的能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疼啊,应该高兴的,终于可以走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身体似乎正从一个粘的牢牢的地方粗暴的撕下来,很疼。
二人正走到皇城门处马儿似乎受惊了一般猛然惊起,马车好一阵颠簸,月初整个人直接摔车里。
“阿初!别和他走!”
江淮!月初瞪大双眼,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柳然也没料到江淮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快走!快走!”
“谁敢!”
江淮一声呵斥,他带来的侍卫直接和护送车队的侍从打了起来,柳然看事情不对拔出腰间的剑遂即跳下车去。
金黄色的华服已经淋的发暗,雨水从额间滑至下颚,一滴又一滴的坠下,如同地狱中走出的阎罗。他毫不留情的直接冲着柳然冲去,没有和钟御疆的往日情分,也没有圣旨在上的规矩,只有月初,只要月初。
“殿下,臣奉旨办事,还望殿下让路!”
江淮浑身都湿透了,他脸色暗沉双眼通红:“奉旨?不管你奉谁的旨,都不能带她走!”说完,他看着柳然身后的马车,一想到那里面是月初他心中就揪着疼,为什么要走?这段日子不是很好吗?我们都要成亲了啊,为什么要走?
“阿初,你下来!跟我回去!我们回去成亲了,阿初!”
见月初毫无动静江淮直接上去抢人,柳然哪里能让他,二人再次打了起来,不过真的硬碰硬柳然根本打不过江淮,在被江淮使劲一踹之后柳然直接撞在了马车上。这下月初再也坐不住了,她冲下马车扶起柳然,看到的是两把带着血的双头剑那血混着雨水慢慢顺着剑滴下来,滴进青石砖又消失不见,再抬头正对上江淮猩红的眸子。
江淮伸出手轻声道,“阿初,跟我回家吧。”
月初摇了摇头,不能回去,回去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看着月初的抗拒,江淮的心都要碎了,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他强撑着操办祭礼,侍卫却突然来报已经查明李彦行频繁进出皇宫之事,李氏入狱之后竟从他身上搜出了白凛的密信!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再联想到柳然和月初之间的秘密,他顾不得祭礼赶紧率人往东宫赶,结果刚到皇城门处便于他们撞了个正着。
他强忍着怒意与心痛继续说道:“阿初,听话,回去吧,回去我们成亲!”
说完便直接上去抢人,可突然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堆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零头的将领高喊:“奉皇上旨意,太子江策云抗旨不尊,即刻拿下!”
江淮一愣紧接着瞪着眼直接拔剑冲了上去,谁敢拦他,他就杀谁!一定要把月初带回来!
这边的侍卫也不含糊,一群人直接冲了上去。雨渐渐大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雨水的腥气混着血腥冲进鼻子,柳然护着月初赶紧走,踩上马车的那一刻月初回头看了一眼江淮。只见他正与人拼命厮杀,可还是寡不敌众被强按在地上,与石拓死的那天一样,那天月初也那么被按在那。
“阿初!我求求你!你别走!阿初!你别丢下我!阿初!”
身上积累已久的旧伤在这一刻都压不住了,一口鲜血咳出喉咙,顷刻间被大雨冲的无影无踪。
月初看着江淮的样子,心如刀割,这个时候连呼吸都疼。
江淮一只手被按在背后,一只手拼命的往前伸着想抓住那个影子。
“阿初,别走!求求你!别走!”
柳然看着月初犹豫不决,直接将她推上了马车。
“想什么呢?走啊!”
雨水模糊了江淮的视线,他只看见那辆马车渐行渐远还未跑出他的视线他便晕了过去。
越往北路越难走,二人怕江淮再追上来不敢停留日夜兼程。月初这一路脑子里都是江淮最后的挽留,看着他被按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