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头儿。”

警察局外的街道上，有各路小贩正在叫卖。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先生，擦皮鞋吗？3毛钱1次。”

街边两个10岁左右的擦鞋仔，拦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白领面前。

“不擦不擦，赶紧滚开。”

白领看着手里的报纸，不耐烦的推开鞋童。

没有灰心丧气。

鞋童喋喋不休的跟在白领的身后。

“我给你便宜，2毛。先生，擦一下嘛，我技术很好的。”

白领脚步停了。

把报纸塞到公文包里，他一脚踹飞了鞋童的擦鞋盒和工具。

不耐烦的大吼，“说了不擦，你们耳朵聋了。”

见这两个擦鞋童不再纠缠。

白领才不屑的“哼”了一声。“切，臭要饭的。”

闫楚跟白月刚出警察局的大门栅栏，看到的就是这直白的一幕。

“砰！”白月的脚边，飞过来一个黑色鞋刷。

她低头看了看鞋刷。

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迎面走来的白领。

被盯了好一会儿，白领终于发现白月。

见白月气质斐然，美貌如花。白领和她对视时，走路都开始飘飘然。

在两人间的距离，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

他上前谄媚的搭讪。

“小姐，我们认识……”吗？

白领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月打断。

学着对方先前不屑的样子。

白月哼了一声，撇着嘴巴说道，“切，臭打工的。”

“啊？”

白领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人在嘲讽他。

面色尴尬得绯红。

他看着白月想发火，又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闫楚。

便小声骂骂咧咧的快步离开。“切，以为自己是谁。”

闫楚盯着气急败坏的白领，手握成话筒状放在嘴边，低头发笑。

小丫头片子，有意思。

才不管旁人怎么想。

白月一路踢着鞋刷，到鞋童跟前坐下。

见鞋童盯着她一动不动。

白月冷酷的冲大点儿的鞋童说，“愣着干嘛，擦鞋。有钱不赚？”

闫楚抱着双臂，站在白月旁边。

白月坐在鞋童准备的小凳子上，头颅还没闫楚腿高。

打开珍珠包看了看，那15个大洋不能动。20的银票，鞋童也找不开。

白月伸出手，理所当然的仰视闫楚。“钱。改天还你。”

从兜里掏出一个银元，放到白月手心。

两人的肌肤有一丝一厘的触碰。

闫楚当即，嘴角上扬。

他缓缓地坐到白月左手边的空位置上，伸出脚让小鞋童开始忙活。

痞痞的对两个小孩儿说，“剩下的，不用找零。”

“好勒，哥哥姐姐。”

年纪大点儿的鞋童，笑得圆滑，连声道谢。

白月上辈子苦，可是10岁的时候也没在街头讨过生活。

她眼中多了两分怜悯，问道。“你们不上学吗？爸爸妈妈呢？”

小的那个鞋童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

见白月的目光打在小鞋童身上。

大鞋童笑着揉了揉小鞋童的头，对白月说道。

“这是我弟弟，他生来就是个哑巴。我们不上学，也没有爸爸妈妈。”

“哦。”

白月满怀歉意的一笑。

见白月自责，大鞋童笑得天真。“姐姐不用放在心上，你经常来擦鞋就好了。”

他手里用抹布擦着鞋头，把鞋油挤上鞋刷后。

眼神充满希望的接着说。

“我们不会一辈子擦鞋的，彤彤姐姐会教我们认字。说，人只有读书才有出路。”

白月的鼻子一酸。

赞叹着，“你们彤彤姐姐说得对。可以不读书，不能不学习。人不可能一辈子擦皮鞋。”

擦完鞋，白月就被闫楚送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她才想起来，小盒子没买。

“算了。”

坐在床上，看着全新的白色珍珠包。

白月的脑海里闪过闫楚的面庞。

“似乎，用这个装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