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加母后。”沈悸尘刚要行礼,太后就打断了他说:“不必对将死之人行什么礼了,坐吧。”
沈悸尘坐下,太后又开口:“是他让你来的,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傅厂督觉得毕竟和太后相识一场,多有不忍吧。”
“多有不忍?他还会不忍么?他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太后抬起头看着沈悸尘问他。
“太后难道不知么?”
“哀家该知道么?哀家怎么知道?哀家和他自幼相识,那时他是金家最小的公子,金家满门被罚没,哀家念着和他自幼的交情,让他隐姓埋名进宫当差。”
“金家?”
“怎么?陛下还不知道吧,金家为国征战三十载,几代人死在战场上,只因先帝无端的猜忌就被满门抄斩,金家,是你们沈家的仇人!你认为傅以章作为金家唯一的骨血,会真心辅佐你么?”太后越说越激动。
她竟然站起身来,浑身发着抖的说:“但哀家不同!我们一样痛恨先帝!痛恨沈家!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背叛哀家?”
太后说完这话,又颓然的坐回椅子。
沈悸尘并未回答,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手里托着一个朱红色的华丽漆盘。
盘上,是一条白绫。
沈悸尘幽幽地说:“母后,您是自己上路,还是儿臣帮帮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