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密纹,全篇描述的皆是碧水珠相关,但因为年份过晚,不能过于相信,只可作参考而已。
即便只可作参考,至少算是个好的开始。
“带这样符文的,还有吗?”奚清问道。
凌云说道:“后人瞎编的无用之物,都在那一堆。”
……
奚清拾起所有密纹简,确认了几遍没有遗漏的,方耐着性子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万一是宋休的哪位嫡系传人所撰,就这么错过了多可惜?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听他言,凌云颇有些不高兴,道:“别人胡言乱语你还当个宝,要觉得可惜就收起来好了。”
“你——!”
现在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灵珠的经卷,就已经谢天谢地,就算是后人所作,万一是抄录前人的呢?再怎么胡言乱语也总比扔掉强,没耐心多管什么闲事?
奚清气得牙痒痒:“困了就去睡觉,别给我添乱。”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不占理,凌云没反驳,只起身径直走向床榻。
奚清在心里忿忿怨怼了一句,兀自埋头解读古简。
凌云解下革带丢在桌上,脱掉外衣在榻侧坐下,看眼奚清,不屑轻哼一声,扯过薄被倒头便睡。
翌日,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向窗台,小鸟在树梢翠啼,奚清痛苦地皱起眉头,爬在书案上睡觉的代价就是醒来后手脚的严重痉挛,好一会才缓过来。
艰难动身站起来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上滑落,奚清低头看见是一条被褥,不知何时多出来的。
他弯腰抱起被褥,发现凌云不在榻上,房间里也不见人影。
不会因为昨晚说了他,所以生气跑了吧……奚清叠好被褥随手丢在榻上,打开门往院外瞅了一圈,见庭院樟树底下坐着一人。
那人微微低着头,正摆弄着手里的什么物事,似乎有些焦头烂额,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只抬眼看了一下。
“早上好!”奚清故意扬声问候。
“嗯。”凌云心不在焉回应一声。
看来也没有生气……奚清又转身回屋去,不多时,他一手端着盆,肩上搭着条白色布巾走出来。
宋府的水井在隔壁院,所以要打水洗脸得穿过庭院绕到隔壁去,路过凌云时他搭话道:“今日天气不错啊。”
凌云突然背过身去,神神秘秘避开奚清投来的目光。
奚清:“?”
原本不好奇的奚清挑起眉梢,纳闷地走开,穿过短廊和一小片竹林,到隔壁院水井旁刚要放下吊桶打水,忽听身后有人朗声道:“行之早啊,昨晚与云兄弟睡得香甜否?”
“……”
这话怎么听着味儿有点不对劲?
奚清闻言回头,看见宋年祁穿着漂亮的朝服,手里端着官帽从廊下走来,脸上笑意感觉有股不正经。
奚清转过身体客气地笑道:“挺好的,宋大哥这么早出门?”
“世人皆在为命奔波,我也不例外。”宋年祁站在院中幽默打趣一句。
奚清附和笑着,突然道:“对了宋大哥,我连夜整理出一些书卷,可否抄录一份出来,待离开建康以后方便随身携带。”
先祖的东西虽被宋氏后人看成破烂,但终归破烂是有主的,奚清以示礼貌还需征得主人家同意。
宋年祁只是摇手道:“你随意就好,我赶早朝去了,在大哥这就安心住着,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不要客气。”
奚清含笑点了点头,半晌,疑道:“还有什么话吗?”
宋年祁观察他稍许,满面和蔼:“行之啊,你对做官感不感兴趣?”
奚清困惑“啊”了一声,不知道宋年祁怎么会突发奇想问自己这个:“不瞒你说,奚氏家训有言:后人不得入仕。何况我对做官毫无兴趣。”
“懂了。”宋年祁哈哈笑过,“大哥也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这就走了。”
目送宋年祁离开,奚清摇了摇头,转身打上来一桶水,倒入盆中。
洗漱完感觉精神多了,他依旧端着盆回到后院,看凌云还坐在樟树下,便放缓了自己脚步,鬼鬼祟祟走到他身后……
视线越过凌云肩头,只见他那双白皙的手被一捆彩线缠绕,似在焦灼地编织着什么,但十根修长手指各管各的,显得很是笨拙,编出来的更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在练什么锁扣的法门?也不该这么扣的吧,而且还是彩色绳……奚清敏锐地瞅见凌云膝头放着一枚做工精致小巧的银铃,上面雕刻着复杂纹理,顶部有个小银扣,底部挂了一片天青色翎羽,翎羽泛着梦幻般的微芒,就像极夜里的星河。
等等,好像知道他在干什么了……编手链?
奚清一瞬间猜了这么个答案时,凌云也已经反应过来,抬头正与他对视,双手被绳结绑的动弹不得,一脸戾气。
“……额,要我帮你解开吗?”奚清善解人意道。
第一次抓到凌云这么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