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柄,奚清却不敢嘲笑对方,赶紧从屋里翻出一把剪刀替他剪了手上的死结。
“这个是什么?”为避免尴尬,奚清没提刚才的事,只坐下来指着那翎羽假装好奇一问。
凌云抖掉彩绳,拿起翎羽时银铃叮铃轻响,忽有些懊恼。他说道:“我住的地方有一个习俗。最漂亮的羽毛是留给唯一喜欢的人。”
原来就是定情信物,他刚才编的链绳想必是打算用来挂翎羽的,结果把自己给捆住了,可是什么妖会把定情信物选做羽毛?奚清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什么。他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凌云坦诚道:“有。”
奚清与他一同端详着那片奇异的翎羽,用手撑着下巴说:“那她一定很漂亮。”
凌云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抬眼朝他挑眉一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奚清嘴角抽搐,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变相夸他,其实夸一夸倒也没什么,就怕是说错了话。他道:“不知道,就是感觉吧,应该也不会差劲。”
“他各方面都很好,甚至做到了极致。”凌云低低笑了两声,后面又补充道,“唯独有一点确实很差劲,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奚清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太笨。”凌云看向他,眼眸中有藏不住的热烈光彩,却以揶揄的语气说着,“笨到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怎么教都教不会如何保护自己。”
奚清敏锐地从他眼神里看出了别有所指,他撇嘴道:“在你眼里有聪明人吗?”
凌云双眸中倒映出奚清的影子,他叹了口气,故作遗憾道:“至少现在没有。”
“……”奚清不想再聊这个,自发转变话题道:“你们妖族送的东西倒是挺别出心裁,是因为羽毛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凌云道:“一只妖一旦决定送出,就可以祈求一个祝福赋予在羽毛上,然后送给心仪之人。”
“你祈求的是什么?”
“不需要。”
简短三个字,奚清则认为他的意思是有他的庇护,对方根本不需要祈求什么祝福。他问道:“所以为什么没有送出去呢?”
“因为……”凌云顿了一下,轻声道,“他病了,病得把我也忘了,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奚清觉得凌云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尽管以前也很怪,但今天格外不对劲。他打了个哈哈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有处理。”
在凌云的注视下,奚清起身进了厢房,而后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素色布袋:“我去看看宋二哥,顺便把东西还给他。”
闻说,凌云蓦地蹙眉,收起翎羽,站起身什么也没说便进了屋。
奚清一路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来到宋年祎所住小院,看见房门敞开,他叩了两下门,问里面正在打扫的小役:“宋二哥不在吗?”
小役答:“二爷被老爷关了禁闭。”
“好惨。”奚清心道宋家规原来也这么严吗?
小役手里抱起叠好的棉被出来道:“谁让二爷弄丢了老太爷的剑,把老爷气得不轻,二爷这两个月都不得出门,吃喝睡都得在祠堂。”
奚清道:“这么严重吗?”
小役:“是呢,剑是老太爷传给老爷的,老太爷又是老老太爷传的,老老太爷又是……请问仙君可有话需要传达?”
奚清微笑道:“我是来还东西的,那就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归还了残简,奚清回到后院却不见凌云踪影。
大清早的一个二个可真忙……奚清在冷清的宋府里绕了一圈,没找到凌云,只得回房在书案前坐下,展开昨夜整理出来的密纹简,不慌不忙铺开一张新纸,笔尖点上墨汁……
直到傍晚,天边现出火烧云,原本安静的庭院里响起一个脚步声,奚清也将摘抄的译本收拾好,抬眼正瞧见凌云推门进来,脸上挂着莫测的笑。
奚清起先楞了一下,问道:“心情不错?”
凌云一屁股坐在他面前书案上,随手抓起一捆密简,看了两眼又不屑地丢开,回过头来睨笑道:“当然,见到你我高兴得很。”
竹简装线老旧,经不住折腾而散了满地,奚清见状眉头一皱,尽管认识不久,感觉今天的凌云真是够古怪的,现在更是全身散发着一股隐约可见的邪气,又听他那句话忽然浑身不舒服。他问:“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人,你去哪了?”
凌云上身前倾,声音变得嘶哑可怕,如同恶魔低语:“有吗?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非常近,奚清呼吸一滞,而就在下一瞬,他冷冷道:“你终于出现了。黑妖王。”
变作凌云的黑妖王视线下移半寸,喉间正被一把古木匕首抵住,他呵呵笑了一起来,抬手就要拿开那匕首。
“别动!”奚清紧紧握住唯一能用的武器,周身灵力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抽走。
黑妖王身子更向前压,脖子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痕,从中渗出暗红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