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去湖边散步吧。
梁近微提前半个钟到了,这么冷的天,容昳会喜欢么?他微微紧张起来,把车停在湖岸划分的停车位。
打开车门,下了车。
下一秒,他钻出车外,恰巧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容昳:“......”
梁近微:“......”
两人对视,小巧的白色保时捷停在容昳旁边,梁近微刚下车,披了件略宽松的外套,穿的少,冷白瘦削的手上提着手机,他另一只手上戴了婚戒,偏冷的光芒微闪,似乎也有点不自在。
“咳。”
梁近微站在那儿,轻声说:“好巧,你也记错时间了?”
容昳耳尖透着一点红,他却没撒谎:“不是,习惯提前半个钟来。”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空气莫名地暧昧起来,梁近微一路念叨的自我安抚瞬间失效,他在原地紧张的一动不动。
这算是......约会了吧?
太明显了。
好一会儿,容昳才说:“去走走?”
“好。”
梁近微放松了一点,轻声问:“现在好些了么?头晕么?”
“不晕了。”
容昳走在他身边,轻轻说:“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
梁近微心底一阵狂跳,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想,不如趁机问一下?他过去有没有和谁在一起,毕竟和自己在一起之前,他会是一直感情空白么。
“以前你生病,没人照顾你么。”
梁近微低头,若无其事地问:“除了我、你爸妈......还有谁?”
过去,梁近微对于自己的失败婚姻,并未有太多类似悔恨的情绪,许多选择,都是当下能做出唯一合适的,再来一次,也还是只会那么来。
可他也知道,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比如:容昳又经历了那么多事,遇见那么多人,对他们婚前的事情恐怕依旧心有芥蒂吧?
“除了你,还有一个人...但他不怎么照顾我。”
容昳低头,忍不住笑了下,说:“他和你不一样。”
“他”是谁。
梁近微指尖泛白,强忍着某种类似“嫉妒”的心理。
为什么以前没听他提起过。
夜色里,天儿稍微暖些了,湖岸上雪花落了满树,柳枝随着晚风轻轻浮动,许许多多的游人在微茫的灯光下散步,不知是哪儿传来音乐声,轻音乐,很柔和。
“坐一会吧。”
容昳勾了下他的袖口。
柳树下有长椅,面向湖面,万家灯火下,柳树枝随着晚风轻轻荡漾,波光粼粼。
两人肩并肩坐在树下。
一起约会的时机很少,这般试探,梁近微还是第一次,他手指拉了一下一边的外套拉锁,往上,若无其事地轻声问:“在我以前你都碰见过什么人?有感觉的。”
容昳瞥他一眼,问,“你呢。”
梁近微一怔,心里想:假如容昳有很多个,而自己一直处于没开窍的状态,不是很丢人?
梁近微垂眼,不说话。
容昳却刹那间生气了,心想,为什么不说话,这种事情不能和他说吗?
他不语,不看梁近微,羽绒服厚厚的衣领被夜风吹开,露出冰凉的下颌,他静静看着远处的夜色,眼底很淡。
指尖却紧紧攥着掌心。
容昳的手机响了,梁近微看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下一秒,容昳低眸,纤白的指尖轻轻一滑,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不接?”
梁近微瞧着他:“谁啊。”
容昳不语,轻声说:“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
梁近微垂眸,看向一边,他靠在长椅上,云淡风轻地说:“几个——两三个吧。”
容昳指尖攥紧了,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
是谁?
男生还是女生?还是全都有过?
容昳低睫,登时心绞痛。
他却是浅浅笑了一下,转眸,问:“叫什么名字?我见过么。”
“名字啊。”
梁近微笑着看他,说,“你凑近一点,我告诉你。”
容昳指尖泛白,却抵不过某种奇怪的好胜心,细白食指攥紧了,微微低睫,等他说。
“骗你的。”
梁近微贴着他的耳朵说。
温热的吐息,一个字一个字地传递去。
梁近微低头,说,“是,我就一直自恋啊。”
似乎有点难为情,他还是解释说,“你不会明白吧,我爸妈那个样子,你觉得我可能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吗。不过遇到你了还是没办法,昏了头了。”
下一秒,梁近微睁大眼睛,他被人轻轻拥住了。
有浅浅的栀子花香散开,很轻,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