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想问朋友的名字。
容昳:“......”
他卡住了,纠结着,要不要说。
梁近微却放弃地轻叹,意有所指地道:“你们没什么?是不是?”
容昳一脸乖巧,顺着点点头:“哥,你要相信我。”
梁近微瞥一眼他的表情。
心底却更怀疑了。
夜色深深,傍晚似明似暗的景色消失,湖岸的灯火微微闪烁,湖面上随风而起的波纹,好似载着满天星河,璀璨,缓缓流动。岸边有不知名的小树,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很冷,风一吹,四下散开。
“南方没有下过雪,好像?”
“是。”
“难得,多看一会儿。”
“继续说。”梁近微并不想就这么绕过这话题。
“好吧,“容昳只好把那件事情也告诉梁近微了,“之前那个男生,是很小的时候的‘朋友’,当时我还在孤儿院,可以聊得来的人很少。”
“然后呢?”
“当时很相信他,有好吃的第一个就会想到要分享的那种,很信任。但最后被背叛了。”
他忍不住笑,无奈地看一眼容昳:“你多大了?”
“大学了。”容昳轻叹,“前几天又碰见他了。“
“他对你做什么了?”
“道歉,想加联系方式……我没给。”
“宝贝,这么记仇呢?”
“是。”
“但是也不用因为一个坏人,要对所有人都这么疏远,比如,我。”
“嗯。”
容昳不说话,去抱他的腰,他走到哪儿容昳就跟个巨大的小尾巴一般,被他拖到哪儿。
“那边是什么?”
容昳在他脖子上呵气,问。
湖岸上,靠着柳树下站着一个老太太,手里一根竹竿,上头的海绵里插满了糖葫芦,他吹着风儿,裹紧了棉衣,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游人,等着人来买。
“吃么?”梁近微牵着他。
容昳点点头,弯腰,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吃。”
梁近微于是说:
“拿一串,谢谢。”
老太太给他挑了串饱满又鲜红的,递过去。
初春的时节,天儿乍暖还寒,糖葫芦外头一层晶莹的焦糖,有点冰,里头却是软软的、酸酸甜甜的,味儿很好。
两人一人一口,往回家的方向走。
一串糖葫芦很快只剩竹签儿。
两人走在湖边的一条山道上,梁近微勾着他的手指,轻声问:“宝宝,我想亲你一下,好不好?”
容昳:“......”
他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地把梁近微拉到角落,又回头看了看,没人。
小巷子里,他们离得近,一弯银月静静地挂在天空,深深的草底有不知名小虫的鸣叫,静谧又柔和的夜晚,呼吸轻盈。
风很轻,撩着发梢儿,有点痒。
容昳有片刻的不自在,他脸颊微热,半是纵容,半是期冀地指着脸颊,说:“不是想亲一下么?”
“可以了,来。”
他指着脸。
只能亲脸?
梁近微不满足地看他,妥协似的,去轻轻吻他脸颊。
很轻盈,有爽身粉似的浅香散开,好似白色的小朵茉莉花,清香充盈着鼻尖儿,酥麻顺着柔软唇瓣触碰过的地方,四散开。
只是一周没碰而已。
亲一下,居然就有些反应了。
容昳掌心微热,低头,缓了缓,小声说:“我...也想亲你一下。”
“好。”
梁近微眼睛一亮,飞快地答应下。
容昳勾着男生的脖颈儿,抬眸,去吻他的脸。
因为靠得近,他的面孔瞬间变得很清晰,花瓣儿似的柔软触感,很粉,一点儿瑕疵也无,暖而柔软的触感好似一团甜丝丝的棉花糖,容昳舌尖轻轻舔了一小口。
湿软的触感,掠过。
梁近微刹那间忍不住了,抱着他,吻上柔软的唇,又开始接吻。
深深的、彼此交缠的。
热吻。
两人在小巷子里挨挨蹭蹭的,很快丢盔卸甲,梁近微跟他回了趟原本的“家”,进了卧室,又一次热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一片寂静,黑漆漆的。
两人满身湿汗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原本‘感冒期间不能接吻’的规矩又打破了。
·
容昳家里。
傍晚时分,夕阳把落地窗的形状投影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拉长。一楼的厅里,张叔在厨房打扫卫生,江篱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个小瓷瓶,她从外头开花的树上别下一枝,插在花瓶里。
是梅花,浅粉的花瓣儿。
味儿很甜。
容昳下楼时,江篱拍了一下身边一个巨大的包裹,说:“来看看,我花了一百多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