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昳眼底闪过一点不解。
“送给你们的新婚……嫁妆。”
江篱找到了合适的名词,很满意。
容昳艰难地捋清这层关系,明白过来,他走去,微微矮身,手里捏着小刀拆开棕色纸箱的包装,瞧见了里头的那张画儿。
素雅的白玫瑰。
江篱把拍下来的画给容昳看,说,“喜不喜欢?碰巧看见,就帮你拍了。”
“谢谢。”
容昳微微弯腰,穿一件绒布睡衣,抱着画,磕磕绊绊地上楼,打算把它挂在房间里。
挂完画,他下楼,江篱正在沙发上蜷缩起腿,翻着一本杂志,一面翻,一面说:“叫梁近微是吧?”
“嗯?”
容昳听他叫这名字,有些脸热。
“秘书给我带回来的。”江篱晃了晃手里的那本杂志,轻轻笑了:“你对象真好看啊。”
她一面翻,一面看。
封面上一个人,穿一件偏浅灰色的西装,衬衣,领带衬得人很有气质,眸光很柔和,眼珠子清清冷冷,水光潋滟。
江篱忍不住赞美:“啧啧啧,我们宝贝以后享福了。”
容昳不言,警惕地看着她。
江篱本就是逗他的,忍不住强调:“想什么呢,我看我儿媳!”
“看见好看的男生多看几眼,很正常......”
“再说,我儿媳妇……”
容昳不言,径直走去,从她手中抽走那本杂志,藏进自己卧室去了。
身后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
“喂...”
“嗯?容昳?”
晚上,梁近微夹着电话,在洗手。
“哥,来接我好不好?”
那边的人说。
声音好似揉碎的冰,却是浸了酒的,微醺。
梁近微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听明白了,容昳刚刚参加一个晚宴,被迫喝酒,喝醉了,头很晕。
他想起梁近微,就给他打电话。
“好。等我一下。”
梁近微笑笑。
他挂了电话,去楼下开车。
车开往酒店楼下。
接近十点钟,夜色深深,这个时间段路边几乎无人,人流多聚集在商业街那一带,万籁俱寂中,梁近微把车开往酒店门口。
门厅,凄清的光芒落下,他打开车门,下车,砰的一声合上门,半倚在旁边,静静等着容昳。
他穿一件浅色的高领毛衣,披着一件外套,肤白似冰玉,夜色里很惹眼。
夜色里,容昳还未出来。
酒店门前亮起一盏壁灯,梁近微站在那儿,微寒的春夜的风刮来,他看看手腕,又低头看看时间。
手机一开,屏幕弹出三条消息。
梁樾:你们又复合了?
梁樾:这么快!
梁樾:恭喜恭喜!
梁近微指尖顿了顿,又想起听他提起的年幼时和容昳走的很近的男生,无端端有点酸,他回复:
-不呢。
-还有一个...小麻烦。
说完他关了手机,远处,容昳从旋转的玻璃门里走出来。
“哥。”
容昳远远看见了他。
眼睛一亮。
梁近微走去,轻轻搂着他的腰。
容昳穿一件单薄的衬衣,衣领有细细的钻光闪过,肤色如黑夜的雪,柔软的唇在夜色里好似浆果一样,有诱人的甜香。
他一搂着,容昳顺势就倚靠了上去。
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哥...”
他在梁近微耳边含糊不清地叫。
“哎。”
梁近微答应着,把他拖进车里,放在副驾驶座上。
车门一合,瞬间寂静下来。
鼻尖有微冷的浅香。
容昳身上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白茶、小豆蔻、茉莉花混合的味儿,很浅,很好闻,这一点浅浅的香气里,偏生有那么点红酒味儿,微醺的,悠长的。
梁近微目光在他小巧的唇上流连片刻,克制地收回。
车顶上亮起一盏小灯,梁近微随意放了一首英文歌,很舒缓的类型,适合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听。
身边一个有点醉了的男生。
车缓慢地往后倒,他看一眼后视镜,开车上路。
路边,红灯亮起。
梁近微看一眼副驾上的容先生,他闭着眼,睡的很安静,梁近微正想伸手勾一勾他的下颌,忽然顿住。
下一秒,屏幕亮起。
容昳的手机响了。
“谁?”
梁近微瞥了一眼。
容昳朦胧地睁眼,看一眼手机,又看一眼梁近微,乖乖地上交给他。
屏幕上没有任何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