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月利确实好几年没涨过了。”于伯如实说。
这正常吗?曲扇佑看了眼百里让。
百里让蹙眉,“其他院子也是这般情况吗?”
他们一家子还都不用院里开销,这十几年下来就欠下公中这么大笔资金,哪其他院子还一大家子过活的,他们哪来的钱财填补这些亏空。
“这……这老奴也是不得而知。”于伯擦汗。
曲扇佑看着于伯也没想为难他,直接问重点,“咱们院里除了府里月利,可还有其他收入。”
于伯摇头。
“一点收入没有?”曲扇佑觉得不可思议,她连忙拿了账本查看。“这里不是也有记收入,买卖的吗?”
“院里的林子、池塘……这些的产出也都属于公中的,包括郎君的俸禄也都直接入的公中账里。”于伯说。
因为没有分家,所以各房的收入都是冲公的,而院里的开销也靠公中每个月发,而如今他们三房这里明显入不敷出了,其他房呢?
他们就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吗?
曲扇佑看向百里让,两人想一块去了,但这种事如何开口呢?
给崔夫人写信来来回回得一个多月呢。
曲扇佑脑子飞快运转,好像忘了点啥?其他房如果也是这般零收入,光靠这府里的月利,没有赤字才怪。
所以他们肯定是有其他收入来填补了这个空缺,那他们的收入为什么不用冲公?
对了!
“夫人们的嫁妆是不用冲公的吧?”
“那是自然。”
看于伯点头,曲扇佑明白了。
崔夫人这些年陪嫁的收入应该都转朱雀城那边去了。而定国府上其他房夫人的嫁妆虽然不见得都用来贴补家用,但是他们因为有这个渠道,可以让他们灰色的收入以夫人的嫁妆名义留下来给他们做私用。
事情想明白了,但他们的问题还没解决。曲扇佑看着百里让,她脑壳更痛了。
“于伯,这账本我这两天好好看看,你先下去忙吧!”曲扇佑把于伯打发了,她要跟百里让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把自己的推理与百里让说了一番,曲扇佑道,“现在怎么办?如果姚老……祖母如果用这笔欠款给我们施压,我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那倒不至于,月利该发还是会照常发。”百里让说,“不过就是想已此拿捏我们罢了。”
“拿捏我们?”曲扇佑不明白。
“你想啊!一样的过日子,我们这房欠下这么大一笔债,其他房连个赤子都没有。那这事我们要闹起来,谁敢帮我们说话?”百里让说。
确实,他们现在就是要说月利不够花,其他房都会不认同。
因为他们有渠道私下留了钱财下来,而这点姚老太太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的,或者其他房他们都心知肚明。
反正这件事上,他们三房被孤立了。
“那现在怎么办?”曲扇佑好无语。
“该怎么过怎么过呗,”百里让居然赖皮起来,“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我还不信了,他们敢拿我们怎么样。”
曲扇佑蹙眉,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事儿肯定还有后招。”
那姚老太太很明显就是冲她来的,“这账本今天送到我桌面上来,肯定不止是为了让我看看而已。你倒是无所谓,毕竟这后院是女人的战场,烧不到你身上去。”
曲扇佑两手抱胸,思忖着,“算了,大不了……我回朱雀城就是了。”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就轻松了起来。这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她这么上心作甚。
“兰丁,”曲扇佑起了身,“走,我们上街玩去。”
诶?
百里让急了,“曲扇佑,你什么意思?”
定国府主院这边,姚老夫人听着汤嬷嬷刚刚得到消息,眉头就没展开。
“他们两个就怎么大大咧咧的上街玩去了?”
“嗯。”汤嬷嬷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账本上明明白白写着欠了公中那一大串的数字,那曲氏居然一点不着急不说,还心大的跑南市玩去了。
本来想让这丫头不得安生的,结果姚老太太把自己气得不轻。
“去叫陶氏过来。”姚老太太一脸不爽的吩咐,她就不信了。
曲扇佑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就走马观花粗略的逛了一下帝京的南城。
她发现这边吃食,没有朱雀城来得丰富,如果搞美食还挺有发展前途的。
她最意外的是,她的口红和香皂要放这里的胭脂水粉店里卖,她能发!而且是大发!
她感觉自己掌握了财富密码一般,还有她的西瓜、冬天的菠菜……这里简直就像个还没人被开发的处女地,于她而言到处是商机。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办好几件事情,她要铺子要票子,这些得是她的嫁妆才行不然,她挣的每一个铜板都得上交给定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