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寅时了,需要接神,要将四姑娘,五姑娘请来吗?”青竹匆忙跑来,少年婴儿肥的脸庞已然褪去,俊朗的五官渐露锋芒。
何羡君摇摇头:“不必了,这里没有长辈,我们三个一起接神就好。”
寅正需接神,这是除夕夜的规矩,而接神需要一家齐聚一堂。
何家没有长辈,她们几个随意惯了的,不必事事拘于规矩。
南疆的冬天并不冷,只是有些凉而已,三人坐在软垫上,吃着瓜果,有一搭没一搭的时常斗几句嘴,这样的生活好像回到了三人儿时。
宇文司康:“要我说最坏的就是你,竟然在太傅的茶壶里放墨汁。”
太子:“被太傅发现的时候,你们俩还不是一同指认了我,可真是够义气啊。”
何羡君吃着瓜果,还不忘说话:“一人受罚总比三人受罚好。”
“嗯嗯,子墨说的对。”宇文司康倚靠着附和。
太子也随意侧躺着,用手撑着头,慵懒的说:“那时你被太傅罚抄写四书,哪次不是我跟子墨一同与你抄写。”
“嗯嗯,对,元恩说的对。”
“叫玉哥哥。”
太子今日心情难得放松,现在又与何羡君在一起,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来宣誓主权。
宇文司康烫了一壶热酒,搓搓手:“真冷,冷飕飕,一会子墨多喝些热酒,省的一会玉哥哥~~将我俩冻麻了。”
太子随手端起一杯热酒饮下:“这是我的墨儿独享的,你莫要叫,否则你没冻麻之前,我就冻麻了。”
“玉哥哥,玉哥哥,玉哥哥~~~~”宇文司康半靠着,神情扭捏的搔首弄姿的呼叫着。
幸好这里只有这三人,否则让人看见堂堂三军统帅,竟这般孟浪,估计他直接被弹劾的奏折淹没。
“还墨儿,墨儿也是你叫的吗?别以为你是太子,就什么都让着你。”
“那我把这江山给你,你要不要,我只要小墨儿。”
何羡君坐在中间看着两人斗嘴,始终笑盈盈。
三人今日都喝了不少酒。
何羡君只觉得头晕乎乎,现在一切都刚刚好,但是方才听到两人谈话,她又有些苦恼,该何时告诉扶辰她是女儿身这件事呢。
若是直接和太子成亲,想必扶辰会惊得吃不下饭吧。
何羡君想着想着,不由笑颜绽开。
镂空屏风恰好印出带着绚烂之色,紫檀香炉一缕青烟袅袅摇摆。
何羡君随意的穿着鹅黄色的长袍,松松垮垮,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唇红齿白,加之酒后双颊印着红晕,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时的眨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平添几分妩媚。
宇文司康穿着白色月牙长袍,银冠玉面,俊朗英气的外貌,在月光下像一个下凡的战神。
太子则是身着玄色金丝长袍,褪去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儒雅之气,阳春白雪的绝颜,倒是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夜空的烟火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多,偶尔有一两声鞭炮声传来,蔷薇花红粉娇俏,随风飞舞,点缀着廊下。
时不时传来几句欢声笑语。
这一切美的像一幅画。
何羡君心想,若是一直这样岁月静好,山河长存......
几人在南疆忙忙碌碌,将南疆剩余的官员整治一番。
因为有潜伏很久的细作在南疆,所以这些官员的底细倒也不难知道。
南疆归于大盛,因此也跟着免了三年赋税,百姓欢愉万分。
正月十六,走百灵,跑百病,挂花旗,逛庙会,晚上还有花灯展,一切都好不热闹。
过完十六何羡君和太子,在宇文司康依依不舍的眼光中,坐上了回大盛的马车......
何羡云何羡冰,沈沐朗和路长鸣一同回大盛。
礼部两个大人则留下一同协助治理南疆。
他们当时也跟沈沐朗将军提过意见:现在他们也算同生共死的同僚了,为何不留下一同治理南疆?
沈沐朗挠挠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跟他们说:这不是要急着回去下聘礼吗!
两位礼部大人:合着您出来一趟,还拐了个媳妇回家......
至于花慕清,至今没有下落。
回大盛的马车是太子特意命人备好的,宽敞舒适。
太子本想着和他的小墨儿一同乘坐,可是现在何羡君,已然已经跑到了何羡云和何羡冰的马车上去了。
沈沐朗和路长鸣则不畏风寒的在外策马。
何羡冰端坐,冷美人一尊喝着茶。
何羡君则没骨头的躺着,一口一口吃着何羡云拨的花生。
何羡冰:“楚胜身上没有一块好地,那皮肤上都是长年累月留下的疤痕。”
“啊,据说那是他母妃留下的。”何羡云边拨花生边附和着说。
“是他母妃留下的。”
何羡云不解的问:“为什么啊阿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