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子归府(2 / 3)

直守着祠堂的婆子开口说话:

“大郎君,不是老奴有意拦您,实在这让大姑娘跪祠堂的令是老夫人下的,您再大,也大不过老夫人去不是?”

这话说的恭敬,却没有半分想要礼让的意思。

祖母好一双能识人的慧眼,选人都选的这么忠心耿耿。

柳山岚在心中冷笑,一开口却不是这么个光景:“哥哥……”

她声音本就不大,还故意拖长了尾音,颇有几分凄惨的意思。

柳莘原在城外,本听见柳沅的一番诉说就怒火中天。

真以为他们大房一直对二房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好欺负不成,如今敢欺负到岚儿头上!

竟还请了家法?!

那家法是什么时候请的?那是为了惩戒家族中大奸大恶,大义灭亲的时候才会请的,如今倒好,岚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能不惜用请家法来制压!

如今他身在祠堂之外,却还要被恶奴阻拦,听着祠堂之内柳山岚的一声呼唤,他简直心都快要碎了。

那可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血脉!

柳莘越想越气,手指着挂在祠堂门上的大锁厉声问不将他也当这忠勇侯府主子的婆子道:“祖母只说让岚儿罚跪,却没说不让人探视。这门,你到底是开还是是不开?!”

那婆子面无惧色,不以为意,全然认为柳莘只是吓唬她,并不会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开玩笑,这里可是祠堂,奕京别家再荒唐纨绔的公子哥都要收敛几分的地方。

更何况面前这位哥儿向来是个知事本分的,又怎么会在这里为难她一个不过是奉令看管祠堂的老奴。

她笃定,只要自己表明自己的为难之处,大郎君定是要找老夫人说理去的,到时候再怎么样,就轮不到她来管了。

看门的婆子想到这里,竟平白地生出了一丝丝底气,腰虽然弯的更低,语气却是比刚刚更硬:

“大郎君说笑了,这么说来还不是阳奉阴违么?还请大郎君可怜可怜老奴,这门……”

婆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靛蓝色身影一闪,随后紧跟着的就是“轰隆”一声。

那婆子目瞪口呆,大郎君……大郎君踹了祠堂的门了!

柳莘等不得那婆子絮叨,说上许多就是不开门,便直接干脆利索的一脚将祠堂门踹开,完全不顾刚才还恪尽职守看管罚跪女眷的婆子往高鹤堂飞奔而去。

他大步进了祠堂,看见发髻散乱的柳山岚,满心满目的都是心疼。

他柳莘的妹妹,是忠勇侯的嫡长女,何时这么狼狈过了!

柳莘三两步就上前去,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山岚,才痛心道:“是哥哥来晚了。”

柳山岚摇了摇头,温言道:“哥哥来了,妹妹就安心了许多。”

随后又见柳莘实在是从痛心中缓不过来,柳山岚眼里闪过一丝顽色,指了指柳莘身后:“哥哥好歹是踹了祠堂的门,还是先和祖先们告个罪吧。”

柳莘被柳山岚逗得“扑哧”一笑,知道妹妹是怕自己担心,便顺从的跪在了祠堂正中央的蒲团上,对着在摇曳着的灯烛下的牌位,认真告罪道: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孙儿不孝,只因事急从权,等万事尘埃落定,必定亲找工匠,为列祖列宗添砖加瓦。”

柳莘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又便转回来,问柳山岚:“我听沅儿说你身上挨了家法,如今可还好么?“

柳山岚点点头:“比昨日好多了。“

柳莘又问:“可还能走路么?父亲也听闻了此事,我们分别时,他说会直接去祖母那里。“

“从昨天至今还没移动过,”柳山岚低着头,声音也小小的:“岚儿……是不是耽误哥哥和父亲的正事了?”

柳莘眉头一皱,他不喜欢那些被条条框框拘着的,永远的过分拘谨的高门贵女,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成为那些人中的一个,永远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尤其是如今的这副模样,再加上语气中永远带着的小心翼翼,让他更为心疼这个从小到大就没有母亲护着的小姑娘:

“这哪里是你该担心的事情?我和父亲虽在城外军营中,不能时时刻刻在家里照看着你,但你也该出了这么大事,找人报于我们知道才好。还叫温姨娘指示沅儿去说。那么小的孩子,你让他大半夜策马出城,你放心?”

柳莘的话语苛责中带着心疼,柳山岚全盘都接收到了,但她也明白有时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也不得不让步:“是祖母常说,内院的事情就在内院解决,不要去干扰外院的男子们。”

“这叫什么话!”柳莘的眉头皱的更狠:“无论内院外院,我们都是一家的,分的这么清楚,不就是生分了么?”

柳莘一听就明白,王氏这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怕外院的男子困扰,只不过都是托词!不过就是怕出了今日这样的事情会有人通风报信罢了

也只有像岚儿这么傻的姑娘,真的会奉为金科玉律,信以为真